“我困了,有事明天聊。”
他語罷掛斷電話,重新倒入沙發,不知想起什么,指尖在手機屏幕輕點,調出了一張身份檔案。
姓名陸延
性別男
密密麻麻的信息布滿了屏幕,就差把陸延的祖宗十八代都扒出來,右上角有一張模糊的照片,但因為是證件照的緣故,所以看起來不美也不丑,長得和大多數人一樣,沒什么辨識度。
這就是蔣博云的小情人
喻澤川的右手在屏幕上緩緩摩挲,因為力道過重,指腹邊緣都泛起了青色,難掩殺機。
陸延只猜對了一半,喻澤川想殺他不僅僅是因為他是蔣博云的小情人,更因為喻澤川天生別扭偏執,異于常人的獨占欲。
他的東西,沒人能夠染指。
哪怕這樣東西是他不要的、憎恨的。
可惜昨晚時機不對,引起了那對中年夫婦的注意,這段時間都不方便再下手。
喻澤川壓下心中的失望,將手機重新塞入靠枕底下。他閉目在沙發上蜷縮起身形睡覺,右手緊緊攥著口袋里藏著的一把折疊刀,仿佛那是所有安全感的來源。
喻澤川睡覺很淺,這一晚睡得并不算好,翌日清早他是被一陣乒里乓啷的動靜吵醒的,走廊外間傳來男人粗聲粗氣的吵嚷,讓人心煩意亂。
喻澤川從沙發上坐起身,抹了把臉,皺眉走到浴室洗漱,結果外面的動靜不減反弱,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冰冷的水讓神智清醒了幾分,怒火卻蹭地一聲冒了出來。
喻澤川戴上口罩,直接拉開了房門,卻見走廊滿滿當當擠著一堆家具,幾名搬家工人因為床板卡在拐角險些吵起來,嗓門粗獷堪比炮筒
“我就說要豎著搬現在卡住了吧”
“你他媽的廢什么話,我怎么知道這張床這么大,趕緊換方向,別耽誤時間”
秋季陰雨連綿,潮濕的天氣會讓人格外敏感,尤其是喻澤川這種脾氣本來就不好的人,五年的監獄生活不止沒能磨滅他的少爺脾氣,反而加劇了這種不正常的精神狀態。
他面無表情站在門口,用力拍響門板,“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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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澤川聲音冷冷,帶著無形的壓迫,
“再讓我聽見你們的聲音超過60分貝,我會直接找物業投訴。”
在他說話的時候,電梯門剛好“叮”地響了一聲,從里面走出一名穿白色休閑常服的男子,對方帶著黑色的口罩,個子高挑,眼睛內斂深陷,相當漂亮,哪怕不用看臉也知道是個帥哥。
大概因為那人的氣質太特別,甚至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喻澤川瞥了一眼才收回視線,他轉身進屋,房門摔得震天響。
“砰”
這一聲就像開關鍵,那些搬家工人終于回過神來,嘴里罵罵咧咧,聲音卻不自覺降了八個調。
“他媽的,牛什么牛,有錢了不起啊。”
這座公寓大樓位于市中心,一個月的租金將近三萬,而且商水商電,絕對不是普通人能消費得起的。
那名穿著白色休閑常服的男子看了眼喻澤川家的門牌號,走上前對搬家師傅道“師傅,現在是周末,大家應該都在睡覺,麻煩你們輕一點,這些錢就當做辛苦費,等會兒拿去喝茶。”
他語罷掏出錢夾,從里面抽出一摞紙鈔遞過去,剛好一人一張,素白的指尖干干凈凈,讓人見了就覺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