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的時候是喻澤川最脆弱的時候,那意味著他的所有弱點都暴露無遺,以至于單純得像個孩童,別人說什么他就信什么。
陸延出神,心想自己這個騙子居然也有被人信任的一天嗎
他一言不發抱緊喻澤川,打開花灑潺潺的熱水,仔細幫對方清理身體,聲音在水流聲中一度讓人聽不真切“喻澤川,那你就努力活久一點,好不好”
喻澤川閉著眼睛,睫毛顫動一瞬,好像聽見了,又好像沒聽見。
晚上的時候,陸延給貓糧碗里倒了點肉泥,這只流浪貓是黑白色的奶牛花紋,如果養胖了應該很可愛,可惜它瘦得只剩一把骨頭,看起來無精打采的樣子。
但它偶爾還是會費勁抬起頭,輕輕碰一碰陸延的指尖,乖順又孱弱。
彼時喻澤川正坐在電腦前辦公,鍵盤敲擊聲輕輕響起,屏幕熒光照亮他幽暗的眼眸,仿佛暴風雨前最后的寧靜。
伴隨著一份土地風險分析報告的發出,要不了多久蔣博云就能體會到什么叫身敗名裂。強大的網絡力量可以讓這份報告在短短幾個小時內登上熱搜,而銀川集
團也會面臨前所未有的輿論壓力。
但喻澤川始終覺得不夠。
他更想讓蔣博云以死亡作為代價。
“你說這只貓叫什么名字比較好”
陸延冷不丁開口打斷了喻澤川的沉思,他循聲看去,就見陸延有一下沒一下的幫那只貓梳理毛發,靜默一瞬道“陸延,醫生說它活不了多久了。”
喻澤川今天去醫院接貓的時候,順便拿了體檢報告“醫生說它以前可能出過車禍,不僅右腿骨折,內臟還有不同程度的損傷,而且嚴重腎衰竭,明天還得送去打針。”
其實說來說去,喻澤川想說的只有一句話
“它能不能活過這個星期都是問題,沒必要取名字。”
名字只是一個稱呼,但有了名字就意味著“記憶”,“記憶”代表著難以忘卻。對于一只將死的貓沒必要傾注太多感情,否則到時候難過的只會是自己。
“腎衰竭”
陸延聞言一愣,隨即回過了神,他摸了摸貓咪頭上的黑色花紋,有些難過,但又沒有特別難過,畢竟才養不久呢,思考片刻才道“那要不就叫它長命吧”
喻澤川吐槽“俗。”
陸延“百歲”
喻澤川“更俗。”
陸延“不管了,就叫它百歲。”
陸延把百歲抱進新買的貓窩,拍了拍身上的毛,這才走到辦公桌邊把喻澤川這只“大貓”強行抱起來,轉身朝著臥室走去“你剛才在忙什么,連覺都不睡。”
喻澤川“沒什么,給朋友送了份禮物。”
陸延把他輕丟到床上,好像有點拈酸吃醋,一連串問題拋出來讓人接都不知道怎么接“什么朋友,男的女的老的少的”
喻澤川伸手摟住他的脖頸,語焉不詳“沒什么,一個快死的朋友。”
他語罷偏頭吻住陸延的脖頸,留下一個又一個的痕跡,仿佛在標記自己的所有物。
殊不知另外一邊蔣博云得知自己的樓盤項目有問題,大半夜氣得快瘋了,東西噼里啪啦砸了一地。
他泄力般跌坐在椅子上,牙齒咬得咯吱作響,陰測測吐出了三個字
“給我查”
墻上的掛鐘悄無聲息游走,預示著新一天的開始,也預示著任務完成的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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