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延從身后摟住商君年,將下巴懶懶擱在了對方頸間,他偏頭笑看著商君年,眼尾微微上翹,一雙天生的風流眼“本王想朝夕相處的人可不是他們。”
陸延的情話讓人心軟,心軟中卻也帶著煩躁不安。
畢竟陸延荒誕風流之名在外,這樣的人嘴里說出情話,有三分為真,七分都是假的,商君年能辨權謀詭計,卻不一定能辨對方的情話是否出于真心。
商君年思及此處,不禁皺了皺眉“松開。”
陸延如果真的松了,那才是死定了,他聞言不僅不松,反而黏得更緊了一些,唇瓣貼著商君年的耳畔曖昧廝磨,聲音蠱惑勾人“國相大人也不幫我想個好法子,倘若不把劍宗招式套出來,父皇那兒可有本王的苦頭吃。”
商君年被他吻得耳朵發燙,閉了閉眼“殿下還是死心吧,套不出來的。”
陸延原本是隨口一提,沒想到商君年說得如此認真,他笑了笑“你手腕如此厲害,連地牢里的死士嘴巴都能撬開,竟逼問不出劍招嗎”
商君年聲音低沉“這世間總有些東西重逾自己的性命,我問不出來,殿下自然也問不出來。”
陸延不服氣“若本王能問出來呢”
商君年微微勾唇“問只怕殿下連話都和他們說不上一句吧。”
陸延“”
#我那一生要強不服輸的心#
陸延偏偏不信邪,晚上的時候,他帶著幾名奴仆浩浩蕩蕩去了止風院,美其名曰送晚膳。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他就不信這三名質子真的敢不搭理他。
“諸位大駕光臨來小王府中做客,實在無甚招待,特備了一些粗陋飯食,還望不棄。”
陸延語罷拍了拍掌心,立即便有仆役上前在院中涼亭鋪擺碗筷,熱騰騰的飯菜一道接一道上桌,都是世間少見的珍饈美味,底下用爐子溫著,哪怕天冷也不至于失溫。
這還不算完,仆役布完菜肴,又在涼亭四周圍了擋風的簾子,半透不透,既不會耽誤賞雪,又能一定程度阻攔寒風,炭火爐子一升,里面暖烘烘的,比屋里也不差什么。
然而站在庭院中的三個人愣是沒有一個人搭話。
柳闕丹坐在臺階上看書,從頭到尾都沒有給陸延一個眼神,仿佛那泛黃紙頁上的字可以填飽肚子,然而上面的內容細看不是詩詞,也不是治國策論,而是一封封家書,只是因為頁數太多,摞在一起,便像是書了。
公孫無憂倒是被桌上的佳肴勾得饑腸轆轆,但他只是略有些窘迫的悄悄捂緊肚子,抿唇一聲不吭,當年從天水穿來的錦靴已經從邊緣破了個小口,也不知是布料太舊了,還是他長個子了。
趙玉嶂是唯一有情緒起伏的,他用一種惡狠狠的、悲憤的、像被人戴了綠帽般的眼神瞪著陸延,似有千言萬語要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