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淺藍色的眼珠直直盯著陸延,看久了有讓人目眩之感,陸延這才發現此人八成會些巫蠱邪術,怪不得剛才賀劍霜像丟了魂一樣反應遲鈍。
“撕拉”
陸延當即立斷撕下衣袍布料,飛身后退拉開距離,他攥著那根緋色布條,在眾目睽睽之下做了一個相當大膽的決定,竟是用布條蒙住自己的雙眼,在腦后打了一個死結。
黑袍的臉色變了變,沒想到陸延竟能壯士斷腕至此,對方如此雖可以不受他的攝魂術,但雙目失明,對招之時必然險而又險。
“他瘋了蒙住眼睛還怎么打”
趙玉嶂下意識攥住商君年的袖子,見場上形勢危險,也莫名跟著緊張了起來。他雖然不喜歡陸延,但對方好歹也是商君年的靠山,萬一被打出個什么好歹,商君年豈不是要伺候一個殘廢
商君年看似無動于衷,指尖卻藏著一枚尖細淬毒的銀針,剛才幾次他都險些甩出這枚暗器,但見陸延化險為夷,又硬生生忍耐了下來,很顯然并沒有表面上那么平靜。
商君年聲音淡淡“靜觀其變。”
陸延雖然蒙住了眼睛,視線一片漆黑,但聽力卻被無限放大,可以依靠聲音來分辨招式。他手中長劍翻飛,快得只能看見殘影,每次都能準確無誤破解騅靈的攻擊,與對方連斗百招竟絲毫不落下風。
金殿之內,兩道身影一紅一黑,打得難分伯仲,劍氣與內勁硬生生震碎了比武樁臺。騅靈明顯發了急,招式越來越毒,越來越陰,甚至故意用內勁卷起地上的木樁殘塊向陸延襲去,再暗中偷襲,以此混淆陸延的聽力,讓圍觀賓客心中大罵無恥。
陸延雙眼難視,卻愈發靈活敏捷,緋色的衣袍翻飛之間猶如紅蝶振翅,詭艷奪目,偏又劍招清正,氣息沉穩,有謫仙之姿。
公孫無憂在旁邊用力揉了揉眼睛,一度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風陵王那個不學無數的混賬怎么會有這么厲害的身手,劍術奇絕,比他堂哥還要俊上百倍
柳闕丹神色錯愕,下意識攥緊了掌心中的酒杯,萬萬沒想到陸延這么久居然是在扮豬吃老虎,對方年紀才多大二十二二十二竟能與黑袍這個劍宗打得不相上下,假以時日,只怕前途難以估量
連外人都如此震驚,更遑論帝君與另外兩名王爺,一時間滿殿人心思各異,都在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一個混賬王爺都有此不俗身手,難道仙靈的實力并不如表面那么簡單,暗中大有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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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玉晰皺眉盯著場上的身影,他原打算刺探仙靈國力虛實,倘若當真外強中干,也好有理由攛掇另外兩國造反,但沒想到
“啊”
一聲慘叫忽然將眾人亂飛的思緒驚回了神,只見黑袍的身形猶如沙包一樣重重飛出比武臺,捂著右手慘叫出聲,一截鮮血淋漓的食指掉落在不遠處,漆黑尖銳的指甲在燭火照耀下閃著寒光。
陸延站在比武臺上,摘掉了蒙住雙目的緋色布條,露出一雙寒星般明亮銳利的眼眸,他手持木劍,劍尖微微垂下,上面沾著零星血痕,竟是用內勁硬生生斬斷了黑袍的一根指頭。
滿場寂靜,無人敢相信陸延這么一個廢物王爺居然打贏了騅靈。
陸延利落收劍,淡然開口“本王見前輩的指甲太尖,又專往人眼睛上戳,有心替您削一削,不曾想力道太過,下手重了些,還望勿怪。”
騅靈的手上功夫遠勝劍術,如今食指被削,豈有不恨之理,奈何這是仙靈的地盤,無論如何也只能忍下這口氣。他捂著傷口踉蹌起身,目光怨毒地看向陸延,咬牙切齒道“王爺技高一籌,在下認輸,寶劍與登仙經便歸王爺所有,祝王爺早登大道”
語罷臉色陰沉地退下比武臺,重新回到了趙玉晰身后。
劉尚書頓時喜不自勝,那種心情就像自家里后院養的廢物豬忽然脫胎換骨變成金龍一飛沖天了似的,他快步走上比武臺,蒼老的聲音難掩激動“此場比試風陵王勝,還有哪位英雄愿意上來領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