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嶂負手而立,頗有幾分太子風范“平身吧,孤漏夜前來實是無奈之舉,心中掛念故國,想與兄長敘舊,否則今日一別,下次再見就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商君年微微頷首,明顯與這名守門小將是故交“金將軍,別來無恙。”
“擔不得國相大人一句將軍,末將受之有愧。”
金將軍看見他們,明顯放松了戒備“玉晰太太子今日在宮中不慎受了些傷,還在屋內休憩,請容末將通報一聲。”
他語罷轉身就要上樓,肩上卻陡然多了一只手,商君年制止了他的通報“無礙,本相與你一同上去,省得來回麻煩。”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商君年雖已入仙靈為質,但余威仍在,金將軍曾經在他麾下效力,一時
竟生不出什么反抗心思,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兩個上了樓,反應過來連忙跟了上去。
彼時趙玉晰正躺在床上休息,陸延的那一腳踢得不輕,他服了太醫開的止疼藥,方才覺得好了一些,但仍是冷汗涔涔,不能輕易動彈,心中暗暗發誓要將陸延碎尸萬段。
商君年在金將軍的帶領下走到趙玉晰休息的那間客房,卻并沒有想象中的通報,而是直接推門走了進去,如入無人之境。
金將軍欲言又止,卻反被趙玉嶂按住肩膀,壓低聲音道“孤與皇兄有些話要說,將軍下樓守候便是,軍機大事,你怕是不方便聽。”
語罷直接關上了門。
趙玉晰躺在床上,聽見房門開合的動靜,還以為是上來伺候的婢女,略微撐起身形道“再去煎一碗止痛藥”
話未說完,他瞧見了陰影中那兩抹熟悉的身影,聲音戛然而止。
商君年掀起衣袍在床榻邊落座,不疾不徐,仿佛只是會見老友“玉晰太子,多年不見,可還認得我這個故人”
趙玉晰驚恐瞪大眼睛,顯然沒想到商君年會被放進來,他開口就要喊人,然而下一秒咽喉就多了把冰涼的匕首,尖端刺破皮肉,帶著難以掩飾的殺意。
趙玉晰一驚,瞬間變成了啞巴。
商君年面無表情盯著他,片刻后,唇邊緩緩勾起一抹冰涼的弧度,無端詭艷。他低沉的聲音猶如毒蛇繞頸,纏得趙玉晰一度喘不過來氣“太子不念著我,我可念著太子呢,昔年在巫云的關照之恩,君年沒齒難忘。”
趙玉晰咳嗽兩聲才說出話來,他想起自己從前對商君年的折辱,緊張得無以復加“你們到底想做什么”
商君年只是笑,他不是個愛笑的人,所以笑起來的時候更讓人無端發寒“我問,你答,聽懂了嗎”
刀已經架在了脖子上,趙玉晰只能點頭。
商君年“你此次前來,帝君可曾讓你除我”
趙玉晰猶豫一瞬道“有,父皇恐你泄露巫云密事,讓我斬殺你后再歸國。”
意料之中,倒也沒什么可傷心的,商君年又問“可曾讓你換玉嶂回去”
趙玉晰“不曾,父皇一字未提他。”
趙玉嶂不知是不是覺得心寒,在陰影中轉過了身背對著他們。
商君年平靜問道“可曾讓你聯合另外兩國,刺探仙靈虛實”
趙玉嶂額頭冷汗直冒“不曾。”
他話音剛落,忽地被人捂住嘴,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刺入右腿,疼得他撕心裂肺,鮮血噴濺而出“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