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倏地掀起眼皮“人可安好”
那名小將抱拳道“回稟陛下,玉晰太子受了點皮肉傷,性命無甚大礙,玉嶂太子與商國相也在附近幾里的溪邊找到了下落,只是昏迷不醒,現已送回府中醫治。”
陸延聞言下意識皺了皺眉,按照原定計劃,龍泉司眾人發現的應該是趙玉晰的尸體才對,怎么對方還活著,難道商君年并沒有動手
帝君沉沉嗯了一聲“命太醫盡心醫治,等醒了再來給朕回話。”
“諾”
那名小將離開后,巫云使臣也紛紛找借口退出了大殿,急著去看望趙玉晰的狀況,只剩陸延一個人孤零零地跪在堂下。
帝君命人關上殿門,這才負手走到陸延面前,聽不出情緒的問道“東西呢”
陸延一愣“啊什么東西”
帝君見不得他這幅裝模作樣的態度,眉頭緊皺“別告訴朕你將趙玉晰劫走囚禁在地牢里,一夜時間什么都沒逼問出來,倘若當真如此,朕倒要考慮考慮那半顆血蟾丸的去處了。”
陸延這才笑了笑“什么都瞞不過父皇。”
他語罷從懷里掏出那兩份整理好的劍譜,恭恭敬敬遞給了帝君“回父皇,東酈與巫云的劍宗心法皆在上面,兒臣已經仔細查驗過,確認無誤,只是還缺了天水的”
帝君接過那兩冊劍譜,隨手翻看了幾頁“天水劍譜已經被玄鴻獻上來了,倒是給你省了一樁事,白白便宜你半顆血蟾丸。”
陸延聞言瞳孔微微收縮“玄鴻他怎么可能無緣無故獻上劍譜”
帝君深深看了陸延一眼“自然是為了換質子歸國,你覺得朕該答應他嗎”
“”
帝君這句話明顯有更深層次的含義。聽剛才那番話的意思,他已經暗中收了玄鴻的劍譜,那就說明同意了對方的請求,現在卻忽然問陸延該不該答應
陸延斟酌一瞬才道“天水對仙靈并無威脅,且君子一諾千金,放了也無妨。”
帝君將手中的劍譜遞給佘公公,看著陸延微微搖頭,只嘆氣似的說了一句話“婦人之仁。”
婦人之仁
陸延一直到離宮回府的時候還在琢磨這句話的意思,帝君斥他心慈手軟,難道真打算收了東西也不放公孫無憂他們回去
陸延第一次覺得皇帝這個位置也不是一般人能當的,需得心狠手毒才行。他想起懷里的半顆血蟾丸,只能暫時把這些事情拋到腦后,快步去了后院找商君年。
龍泉司是在郊外發現趙玉晰他們的,可惜趙玉晰傷勢太重,直到現在都昏迷不醒,只能找商君年他們問話,試圖找出一些有關刺客的線索。
商君年的臉上有些擦傷,據他所說是不小心摔下山坡所致“那群刺客的目標似乎另有其人,所以并未對我做些什么,天亮之后我就被他們蒙著眼睛扔到了郊外。”
商君年穿著一身白色里衣,靠坐在床邊,臉上結了幾道鮮紅的血痂,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明顯。他語罷低咳幾聲,一副虛弱模樣,倒讓問話的人不好再繼續追問。
賀劍霜站在床邊,悄無聲息攥緊腰間佩劍,總覺得這件事沒那么簡單“你們三人被擒,唯有玉晰太子傷勢最重,是否有些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