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相府在城東,附近不遠處就是神女城最大的戲樓。清早的氣溫還有些冷,丫鬟拎著一桶水給府里的紅楓、桃樹挨個澆水,只聽遠處傳來戲子婉轉柔媚的唱曲聲,但因為隔的有些遠,她仔細聽了片刻才聽出是什么曲子。
哦,原來是長生殿。
死生仙鬼都經遍,直作天宮并蒂蓮。
國相府外不知何時停了一架華貴的車馬,從上面下來一名穿藍色錦袍的年輕公子,門口的守衛明顯認得他,不僅不攔,反而跪地行了一禮“見過公子。”
此人身份貴重,不好直呼尊稱,便只好喚“公子”了。
趙玉嶂搖著扇子擺了擺手“免禮,你們相爺呢,他可是一天都沒上朝了,莫不是病了不成”
商君年不去上朝,趙玉嶂就感覺自己的腦子沒了一半,今堂上吵了個烏煙瘴氣,什么章程也沒拿出來,他干脆就微服出宮了。
守衛言辭模糊“相爺在招待一位好友,恐怕不太得空。”
“好友”
趙玉嶂眼皮子一跳,心想商君年平常深居簡出的能有什么好友,也就自己愿意和他玩了“男的女的”
守衛“男。”
趙玉嶂“俊不俊俏”
守衛“俊俏得很。”
“嘩”
趙玉嶂收起扇子,直奔后院而去,他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只想趕緊看看那名男子到底是誰商君年啊商君年,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你可算是開竅找下家了
商君年還在屋子里睡著,帳簾拉得嚴嚴實實,遮住了外間刺目的陽光。陸延穿好衣服在院子里練了會兒劍,正準備回去叫對方起來吃早膳,目光不經意一瞥,就見趙玉嶂鬼鬼祟祟從外間的月亮門里走了進來。
陸延見狀反手繞了個劍花,心想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正打算去找趙玉嶂呢,沒想到對方自己就送上門了。
一道似笑非笑的聲音陡然在庭院內響起,將
趙玉嶂嚇得腳下一個趔趄
“許久未見,玉嶂太子仍是風采依舊,本王還不曾恭賀你登基之喜,回頭一定把賀禮補上,還望勿怪。”
趙玉嶂“”
這熟悉的聲音,難道是
趙玉嶂不可置信回頭,結果就見陸延負手從臺階上慢悠悠走了下來,眼眸藏笑,和記憶中討厭的樣子如出一轍“陸延”
趙玉嶂驚得瞪大眼睛,箭步上前“怎么是你”
陸延笑著反問“為什么不能是我”
趙玉嶂氣死了“你還敢來”
陸延疑惑“我為什么不敢來”
趙玉嶂崩潰抓狂“你到底想做什么”
陸延不緊不慢道“哦,也沒什么,我的年紀老大不小,也該成家立業了,特意趕來巫云求娶商國相,玉嶂兄,有空記得來喝杯喜酒。”
趙玉嶂氣得渾身發抖,他從未見過陸延這樣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一把揪住他的衣領道“陸延,你要不要臉,當初我離開巫云之后你是如何對待君年的現在還敢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