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嚴重失衡的世界里,雌蟲實在沒必要擔這樣身敗名裂的風險,畢竟安珀給不了他什么。
路德維希皺了皺眉“沒有為什么,您如果僅僅是因為這個才要上戰場,大可不必,我可以替您殺了那只雄蟲。”
安珀抬手慢慢撫平他的眉心,路德維希的眉眼其實很精致,但因為性格太過不馴,平常最先注意到的反而是他銳利的氣勢,語氣低沉“萬一被發現了呢”
路德維希嗤笑了一聲“被發現了就發現了,殺他的是我,和您有什么關系”
安珀干脆讓他面對面坐在了自己懷里,掌心緊貼著雌蟲被軍裝包裹住的精瘦腰身,將溫度一寸寸傳遞“路德維希,你知道我在問什么,這么做值得嗎還是說你對每一任未婚夫都這么好”
路德維希聽見最后一句話,臉色一變,自覺受到了侮辱,他近乎憤怒地低吼出聲,像一只張牙舞爪的小獸“我才沒有”
前兩任未婚夫他一共就見過幾面,據說表面光鮮亮麗,其實私下喜歡虐玩雌奴,他和戰友偶爾出現在拍賣場那些灰色地帶時甚至撞見過好幾次,怎么可能這么掏心掏肺地對他們好,安珀簡直是不識好蟲心
路德維希越想越氣,掙扎著就要從安珀身上下來,卻反被對方攥住手腕一把拉了回去,耳畔響起一陣撩撥耳膜的低笑,連帶著胸膛都在震動
“那你對我這么好干什么”
路德維希一噎。
安珀干脆輕滑椅子,將他抵在了桌邊,俊美的面容在光影下愈發深邃,語氣玩笑,難掩認真“告訴我,路德維希,我想知道。”
路德維希不知道該怎么說,在安珀的注視下,他的力氣像是被誰抽走了,腰身發軟,琥珀色的眼眸泛上一層水汽,在燈光下比寶石還要瑰麗,睫毛顫抖,罕見閃過了一絲掙扎
“您很厲害,閣下”
比路德維希這輩子見過的所有雄蟲都厲害,沒有誰知道,當他看見安珀在圣特蘭角斗場上凌厲冷漠的身影時,渾身血液興奮得都快沸騰起來了。
他眼尾泛紅,呼吸急促,在寂靜的臥室內格外清晰
“但您偏偏那么冰冷”
路德維希能感受到,安珀的眼眸深處是冷的,心也一定是冷的,而他想與這名雄蟲結為伴侶,勢必要付出更多的耐心。
“假使想在賭桌上贏得勝利,一定要有足夠的籌碼和運氣,可我的運氣一向都不太好,我如果想得到您的心,是否該付出更多”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他想得到雄蟲的那顆心,自己就得先做出些行動,否則怎么打動這樣冷心冷情的靈魂。
路德維希眼角余光不經意一瞥,看見了安珀襯衫領口系著的領帶,他傾身靠過去,緩緩解開了布料絲滑的領帶,唇瓣貼著雄蟲的耳畔,低聲詢問道“等方云死在戰場上,我們就回來結婚好嗎”
“不是交易,不是威脅,我想您心甘情愿地娶我。”
安珀不語,而是從路德維希手中緩緩抽出領帶,蒙住了對方的眼睛。寶藍色的領帶是上好的緞帶布料,在燈光下閃著華麗的色澤,卻怎么都比不上雌蟲比冷玉還要細膩的皮膚。
路德維希的視線陡然落入黑暗,頓時心如擂鼓,他只感覺腰身被雄蟲抱得很緊很緊,耳畔落下一片灼熱的溫度,對方低聲吐出了一個字
“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