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戰友,如果不是安珀及時出手解圍,只怕傷亡會更重。
安珀總覺得剛才的異獸潮來得太過突然,不像意外,更像人為。他抬眼看向站在隊伍最后方的西弗萊,對方就像隱形了一樣,毫無存在感,大家都在圍著安珀表達感激與崇拜,唯有西弗萊站在遠處一動不動。
“我沒事,大家趕緊處理傷口吧,盡快離開這個地方。”
安珀拒絕了軍醫的檢查,讓他們先搶救那些重傷的軍雌,隊伍里斷胳膊斷腿的士兵不在少數,星艦內哀嚎聲不斷,充斥著刺鼻的血腥味。
路德維希褪去了蟲化作戰狀態,精疲力竭地癱倒在座位上休息,他臉上斑駁的血跡因為時間流逝已經變成了紅褐色,襯著白皙的皮膚,莫名有種頹靡的詭艷感。
利爪收起,骨節分明的手垂落下來,有許多觸目驚心的傷痕,最深的一道可以看見森森白骨。
路德維希閉目喘著粗氣,只覺得大腦疼痛不已,軍雌蟲化時無疑會爆發出巨大的力量,但戰斗過后卻會不可避免承受精神力狂躁帶來的痛苦。
這就是戰爭的殘酷。
剛才那一場獸襲,路德維希損失了兩個舊部,卻不是因為他們無能,而是為了保護方云,擋在他的前方硬生生被貪食者咬斷了咽喉,分食殆盡,連尸體都沒了。
路德維希的胸腔里充斥著憤怒與悲哀,卻又無處發泄,只能用痛苦來麻痹神經。他控制不住攥緊拳頭,好不容易凝固的傷口又開始崩裂,鮮血以一種緩慢的速度滴滴答答下落,最后在地面凝聚成了一小灘。
恍惚間好像有誰在他身旁落座,拉起那只受傷的手開始上藥,動作輕緩。路德維希睜開雙眼,只見安珀拎著藥箱過來了,他瞳仁猩紅未褪,在陰影中顯得有些鬼魅,聲音沙啞的開口“閣下”
安珀清理干凈路德維希的傷口,用特效凝膠均勻涂抹,不由得皺了皺眉“怎么不去找軍醫處理傷口”
路德維希緩緩吐出一口氣,神情顯得有些陰鷙“我只是皮外傷,波什他們為了保護那只雄蟲,連尸體都被異獸分食了,還有南拉他斷了一只胳膊。”
貪食者的唾液具有毒性,一旦被咬中,唾液就會腐蝕肢體神經,根本無法進行重接手術。
路德維希語氣冰涼,帶著刺骨的寒意“南拉已經訂婚了,只等這次戰斗結束,就會返回海茲城結婚,結果為了保護那只雄蟲,被活生生咬斷了一只手”
等待著他的將會是什么退婚退伍路德維希不敢想象,咬牙切齒道“您剛才就不該攔我,應該讓我殺了他”
安珀用紗布把傷口一圈圈纏好,心想方云真是害蟲不淺,可惜這次的事他最多算個從犯,真正的主謀另有其人“路德維希,當時那么多蟲都在盯著,你如果殺了他一定會惹禍上身,而且這次獸襲來得非常突然,我懷疑有蟲在搗鬼。”
路德維希聞言倏地抬眼“誰”
安珀沒有告訴他,畢竟自己也沒有實質性的證據“總之殺方云的計劃暫緩,這
段時間盡量讓他遠離戰場,異獸對他的血腥味非常敏感,聞到了會惹出大亂子。”
路德維希冷冷道“他這種廢物本來就不應該在戰場出現,只會成為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