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珀眉梢微挑“那我還真是榮幸。”
他還以為那張卡牌沒有任何限制,所以費心布了一場局,不過能讓西弗萊與三皇子狗咬狗也不錯,殺這種人反而臟手。
系統看著桌上堆疊了小半的請柬,似乎猶豫著怎么告訴安珀,他們該去做下一個任務了你想在這個世界繼續待著嗎
安珀敏銳聽出了幾分弦外之音“什么意思,我還可以回到原來的世界”
系統回不去了,你的王朝已經湮沒了。
曾經繁華的仙靈到底也沒能敵過歷史的滾滾車輪,和那些宏偉的宮墻一樣在時間的打磨下灰飛煙滅,安珀再也當不成皇帝,曾經的那些臣子也成為了一個個虛無的名字,他甚至連故人的樣貌都記不清了。
“”
安珀閉著眼,不知在想些什么,就在他準備回答系統時,外面忽然響起了一道咔嚓聲,房門被推開,步入了一雙軍靴。
路德維希剛剛才處理完面見室里的鬧劇風波,他沉默著走到安珀面前傾身蹲下,然后緩緩把臉枕在雄蟲腿上,閉目低聲吐出了一句話“西弗萊死了,被三皇子一槍打死的。”
他的語氣既聽不出高興,也聽不出不高興。
安珀察覺他的情緒不對勁,椅子后滑,直接將路德維希撈到了自己懷里坐著。他的手掌緊緊貼著雌蟲精瘦的腰身,書房里窗簾半掩,太陽落山,光線就一下子昏暗了起來,桌角的臺燈亮著昏黃的光暈,氣氛曖昧而又溫馨
“怎么,不高興”
路德維希聞言睜開眼,在暖黃的光暈下,他的眼睛好像又變成了琥珀色,里面藏著一抹困惑的探究“不,我只是在想,西弗萊死后尸體為什么會忽然憑空消失。”
當時西弗萊被三皇子一槍擊斃,路德維希帶著隊伍沖進去的時候,親眼看見對方的尸體在空氣中逐漸變淺消失,無影無蹤,當時所有在場的蟲都驚呆了,偏偏監控被切斷連證據都沒有,現在還在徹查中。
安珀用指腹摩挲著路德維希的眼尾,從對方的眼眸中窺見了一點幽藍的色澤,聲音低沉“路德維希,這個世界上有許多事不用去深究答案,也許他本來就不屬于這個地方,時間到了也就離開了。”
路德維希聞言眼底悄然滑過了一抹暗色,他控制不住攥緊安珀的肩膀,皺眉低聲問道“那您呢”
他忽然問道“將來有一天,您是不是也會忽然離開”
安珀頓了頓“為什么這么問”
“”
路德維希卻沒有回答,他一言不發吻住安珀的唇瓣,用牙齒重重啃咬,極致的親密中帶來了一絲難以言喻的痛意,聲音迷糊不清“閣下,我總感覺您像一陣風,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忽然消失了,答應我,您不會消失的對嗎”
安珀的行為處事與蟲族截然不同,身上總有種與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覺,現在一切都塵埃落定,路德維希卻忽然擔憂起來,滿滿的不安與惶恐。
安珀聞言微微偏頭,想從這場過于窒息的吻中抽身,獲得一絲說話的契機
,路德維希卻不肯讓他輕易避開,伸手扣住雄蟲的后腦,吻得愈發纏綿窒息,占有欲如開閘的洪水般泄出“就算您消失了,我的靈魂也會一直跟隨您”
路德維希沒有和任何蟲說過,他這段時間一直在頻繁的做同一個夢,他夢見自己變成了尸體,渾身是血地躺在不見天日的峽谷下方,寒風侵襲著皮膚,寒冷刺骨,而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西弗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