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瞬間知道他說的是誰“陸少,唐如風早就辭職了,以后可能不來上班了。”
陸延聞言點煙的動作一頓,幽藍色的火苗慢慢暗了下去,他回過神來,把打火機丟到桌上,發出一聲輕脆的響“怎么不來上班了”
經理笑了笑“這個就是他的私事了,我們也不方便問,只聽說他媽媽好像重病住院需要動手術其實他辭職也好,那種性格不適合留在這兒。”
“知道了。”
陸延點了點頭,沒再說什么,誰也不知道那句話藏著怎樣的情緒。
唐母上個月在家里忽然暈倒,送去醫院檢查后才發現腦子里長了腫瘤,需要盡快動手術切除,唐如風這段時間一直在醫院陪護,忙得焦頭爛額,卻比不上昂貴手術費所帶來的壓迫和窒息感。
“媽,醫生已經定了下個星期二給你動手術,風險很低,你不用太擔心,這兩天好好休息就行了。”
短短幾天時間,唐如風整個人瘦了一大圈,本來就單
薄的身形看起來更加瘦削,他從家里煮了一點飯帶過來,坐在床邊喂唐母吃,眼睛里的血絲格外明顯。
唐母有些食不下咽,小心翼翼問道“如風,做手術一共要多少錢咱們保守治療行不行”
唐如風垂下眼眸,帶著不屬于這個年紀的沉穩,他舀了一勺粥遞到唐母嘴邊,聲音平靜醫藥費你不用擔心,我攢了點錢,還夠用。㊣”
唐母閉了閉眼,神情顯得有些痛苦“你每個星期也就兼職那么幾天,就算學校給你免了學費,能攢多少錢,都是媽不爭氣,拖累了你。”
窮人百事哀,唐母明知道不該說這種喪氣話,卻悲哀發現除了這些話她已經沒有任何可以說的,眼眶通紅,閉眼偏過了頭去。
唐如風見她不吃飯,緩緩放下了勺子,將碗里剩的一點殘粥放在了旁邊“媽,我從來沒覺得你拖累我”
他頓了頓才低聲道“你別丟下我一個人就行。”
唐如風從小就和母親相依為命,生活中的一切都糟糕得不能再糟糕,寒酸的飯食,貧窮的生活,漏風的房子,親情成為了他生活中僅剩的一點溫暖與慰藉。
人活著往往爭的就是一口氣,那口氣如果泄了,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兩樣。
唐如風不想坐在病房里做無用的垂淚之舉,他借口要洗碗,拿著保溫盒起身離開病房朝著水池的方向走去,卻沒想到在走廊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腳步下意識頓住
那是一名面容斯文的中年男子,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茍,身上穿著妥帖的手工呢子大衣,黑色的皮鞋锃亮,比醫院的地板還要泛光,手上的一塊腕表就價值百萬,和這個老舊的小醫院格格不入,身后還跟著一名秘書模樣的男子。
如果有常看商業報道的人在這里,一定會認出面前這名男子就是a市著名的地產大鱷段建風。
唐如風悄無聲息攥緊手中的保溫飯盒,最后又緩緩松開,他與對方擦肩而過,神色漠然,就像兩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段建風冷不丁出聲叫住了他“如風”
唐如風腳步頓住,語氣淡淡,甚至可以稱得上不善“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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