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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延不語,他趁著病房沒外人,把唐如風抵在床邊緩慢又磨人地親了一遍,直到連氣都喘不上來了,這才半真半假道“我心不心疼你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你自己要學會心疼自己。”
陸延一向把這個奉為至理名言,他如果不懂心疼自己,現在早就被家里拖出去給陸冰配型捐腎了。
醫院里獨處的這幾天,他們之間的感情好似有了變化,但又好像沒有變化,就像平靜的海面下涌動著無數暗流,洶涌起伏都藏在了心底。
陸萬山最近為了陸冰的病情忙得焦頭爛額,相比于血透腹透,現在醫生給出最好的治療方案就是換腎,但這種事不是花錢就能解決的,等待時間長不說,腦死亡供體的腎臟存活期也只有十五年左右。
說來說去,還是活體腎移植的安全性更高,只能從身邊的親屬下功夫,偏偏陸延直接跑得沒影了,電話不接,短信不回,連楊琴都聯系不上。
“這個畜生,真是白養了他二十幾年”
陸萬山坐在車里,每每想起來都氣得不行,就在這時,前面開車的司機忽然指著路邊道“董事長,你看,那個人像不像二少爺”
陸萬山聞言一驚,皺眉降下車窗看去,果不其然發現陸延正和一名陌生的年輕男子站在醫院門口攔車,連忙道“把車開過去。”
語罷又匆匆補充了一句“你和我一起下來”
陸延進醫院的時候坐的是救護車,現在回家只能在路邊攔出租,結果出租車沒等到,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忽然停在路邊,車門打開,露出了陸萬山那張忍著怒火的臉。
陸延“”
哎呦我草,怎么住個院都能遇見這個缺德爹
陸延剛做完手術沒多久,反正跑是不能跑
了,他搭著唐如風的肩膀站穩身形,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不咸不淡開口“爸,好巧。”
陸萬山帶著司機走到陸延面前,想起他這段時間杳無音信心里就來氣“這段時間你跑去哪里風流快活了打電話也不接,消息也不回,你親哥哥還在住院,你還有心思玩失蹤,是不是還嫌這個家不夠亂”
唐如風沒想到這名中年男子居然是陸延的父親,見面第一句不僅沒有關系陸延的病情,反而開口指責他風流快活,唐如風下意識想開口解釋,結果陸延暗中拉了他一把,示意不要出聲。
“我手機壞了,沒來得及修,有什么事回頭再聯系吧,我還有急事。”
陸延絕口不問陸冰的病情,語罷和唐如風就要離開,陸萬山見狀連忙攔住他,臉色難看的道“你哥哥得了腎衰竭,現在躺在醫院里急等著換腎。”
“腎衰竭”
陸延聞言眉梢微挑,故作訝異“怎么會這樣,陸冰居然得了腎衰竭爸,你做了配型沒有,剛好你有兩個腎,反正這么大年紀也用不上了,要不你捐一個給陸冰唄。”
陸延先聲奪人,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
陸萬山聞言一噎“你”
他壓根就沒打算捐腎,在醫院的時候連配型都沒做,全指望著陸延。
“你說的這是什么混賬話陸冰的病情回頭再說,你先跟我回家”
回家只怕回家就出不來了。
陸延嗤笑一聲,連眼皮子都懶得掀“我又不是醫生,陸冰生病了我回家有什么用,說不定他看見我更鬧心呢,我想回去的時候自然就回了,你也不用讓司機攔著,不然街上打起來臉上不好看。”
法治社會就是這點好,陸萬山在街上都不敢動手,只能眼睜睜看著陸延和唐如風離開。
因為擔心陸萬山查到原來的地方,陸延干脆回了那套學校附近的短租房,唐如風全程都沒說話,等到了家里才出聲問道“剛才那個人是你爸爸”
陸延從冰箱里拿了一罐可樂,打開拉環時發出“砰”的一聲汽響,格外清脆,紅色的罐身襯得他指尖修長白皙“算是吧,我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前兩天查出來腎衰竭,他們估計想讓我配型捐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