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琴沒有多想“之前和陳太太在一起的時候見過幾次,是個挺俊秀的小伙子,又懂禮貌,長得白白凈凈的,還陪我們打了好幾圈麻將,他私底下悄悄放水,還以為我沒看出來。”
楊琴說著自己都沒忍住樂了一下,看起來對唐如風印象不錯。
陸延聞言眼皮子跳了一下“你還和他打過麻將,什么時候的事”
楊琴“好久之前了,你忽然問這個做什么”
陸延咳了一聲“沒什么,你繼續敷面膜吧。”
他沒想到唐如風會私底下背著他去刷好感度。
陸延找到戶口本就要出去,臨走前不知想起什么,又確認似的問了一句“只要我不和段繼陽結婚,和誰都行對吧”
楊琴沒想到陸延來真的,下意識追問道“臭小子,那你和誰結婚,總得帶過來讓我見見吧”
陸延卻已經關門離去了,只扔下一句話“你已經見過了,就是和你打麻將的那個,我現在去求婚,回頭成功了再領他來見你”
臨近太陽落山的時候,唐如風才從警局出來,段建風忽然花粉過敏果然不是意外,而是人為。警方經過調查,發現段家保姆不久前曾經在花市購買過百合花粉,事發那天她趁著所有人都不在家,故意在二樓的臺階處撒了許多百合花粉,導致段建風失足摔下樓梯。
保姆被逮捕的時候,對一切都供認不諱,說是段建風平常喜歡發脾氣,對她非打即罵,一時沖動就做了糊涂事。
事情在這里看似已經告了一段落,但唐如風偏偏不信,那個保姆在段家干了二十幾年,如果想報復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到今天。而且據說段繼陽是她一手帶大的,感情深厚,說是半個母親也不差什么,她家里還有個兒子在國外念書,這么多年全是段繼陽無償資助的學費。
太多的線索串聯起來,答案其實早就呼之欲出,連秘書都知道這件事肯定和段繼陽脫不了關系,更何況老謀深算的段建風。他在醫院里聽見消息,直接把手邊的東西摔了一地,氣得瞪大眼睛,一個勁罵道“這個畜生畜生”
他摔下樓的時候傷到了脊椎,現在處于半身癱瘓狀態,24小時都離不了護工,連罵人都吐不出一句囫圇話,嘴歪眼斜,和廢人無異。
秘書連忙上前安撫“董事長,您消消氣,說不定只是誤會”
段建風一把攥住他的手,氣喘吁吁問道“段繼陽那個畜生呢把他給我叫過來快啊”
秘書遲疑道“我打過電話了,聯系不上他,不過段總還在病房外面等著,您想見他嗎”
段建風聞言被怒火沖昏的頭腦忽然安靜了下來,他無力倒回枕頭上,渾濁的眼睛轉了轉,不知在想些什么,過了許久才用蒼老的聲音道“讓他進來”
唐如風走進病房的時候,就見段建風面容消瘦地躺在床上,頭發花白,一瞬間蒼老了十歲不止,陌生得讓人有些不敢認。
段建風年輕的時候長得很俊俏,否則也不會騙得一個富家千金未婚先孕給他生兒子,但臨了老去,只剩一副殘軀,他連爬起來去找段繼陽算賬都做不到。
段建風哼哧喘著粗氣,情緒復雜“你還肯來見我”
唐如風笑了笑,彎腰靠近他,輕聲吐出的字句像蛇一樣在心間盤繞,讓人毛骨悚然“當然了,你是我父親嘛。”
可惜段建風沒察覺到他語氣中的危險“段繼陽那個畜生呢”
唐如風輕輕搖頭“不知道,聽說他最近在從其余股東手里大肆收購股份。”
言外之意,是想和他打擂臺了。
段建風眼中怒火更甚“我就是死也不可能把家業交到他的手上這個畜生,我白養他那么多年,他居然串通保姆來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