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延故意不答,像是在思考什么。
邢淵冷笑了一聲“這里是市中心,附近酒店住一晚少說要三十年時分,你想住就住吧。”
他語罷直接轉身進屋,身后果然傳來一陣利落關門換鞋的動靜,陸延這個鐵公雞,怎么可能瘋了去住那么貴的酒店。
邢淵家里客房很多,他從衣柜里隨便找了幾件沒拆吊牌的衣服扔在沙發上“右邊的房間都能住,你自己隨便選。”
陸延環視四周一圈,只覺得這間大平層少說也得有兩百多個平方,還帶兩個大露臺,一眼望不到頭“你住哪間房”
邢淵脫下外套,徑直走進左邊的主臥,用實際行動回答了他的問題“附近盤查很嚴,一個不好就會被巡邏隊抓進去,你最好別亂跑,待在房間老老實實睡覺。”
陸延假裝沒聽出他的警告“你放心,我最老實了。”
他們之間的關系曖昧又尷尬,中間隔著一張半透不透的紙,一個臉皮薄不敢戳穿,一個得過且過混日子,導致氣氛多少有些奇怪。
陸延隨便選了間客房,他把衣服吊牌剪掉,扔進洗衣機再烘干,洗完澡出來就差不多能穿了。他掀開被子懶洋洋倒在床上,只見外間的落地窗一片霓虹燈光,心想怪不得那么多人都鉆破了腦袋想往天空城跑,有錢人的生活簡直太罪惡了。
現在才晚上九點,陸延習慣了通宵工作,這個時間壓根睡不著,邢淵同樣也是,他們兩個躺在各自的房間翻來覆去,感覺空虛又無聊。
深夜才是游蕩者最精神亢奮的時刻,你讓他強行睡覺,無異于折磨。
邢淵在黑夜中睜眼,瞳仁閃過一抹猩紅色的光芒,和外面的血月如出一轍。他實在睡不著覺,干脆起身去客廳陽臺透透風,但沒想到外面的藤椅上坐著抹熟悉的身影,赫然是大半夜偷偷出來抽煙的陸延。
邢淵眉梢微挑“你怎么在這兒”
陸延看見邢淵神色稍顯訝異,隨即從椅子上站起了身,他屈指輕彈煙灰,空氣中氤氳的白霧讓他俊美的眉眼顯得有些模糊,寬松的白襯衫被風吹得貼在身上,勾勒出流暢的線條“沒什么,大半夜睡不著出來抽根煙,介意嗎”
邢淵語氣散漫“不介意。”
他穿著一件純黑色的寬松睡袍,因為面料絲滑,領口敞開了些許,襯得皮膚格外白皙,精壯的胸膛若隱若現,不難看出身材絕佳。
陸延腦子里忽然冒出了一個念頭對方身材還挺不錯的。
不知是不是他的目光太過明目張膽,邢淵擰起了細長的眉頭“你看什么”
陸延不答,修長的指尖夾著煙,隔空點了點他的領口“衣服穿好。”
邢淵好像總比別人熱三度,無論穿什么衣服都得敞著領口,陸延這么一指,他后知后覺意識到了什么,下意識把衣服拽好,顯得有些尷尬無措,低聲警告道“再看挖了你的眼睛”
陸延似笑非笑盯著他紅透的耳朵“看一眼就要挖眼睛,你看我那么多次了,有多少眼睛夠挖”
邢淵咬著后槽牙道“我付了錢的”
陸延那張嘴能把人活生生氣死“我也付了錢,你今天那頓飯還是我請的呢。”
“你”
邢淵慍怒,直接將他揪了過來“你要不要臉”
那頓飯才多少錢他給陸延轉了多少錢這兩者有什么可比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