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延僅僅只離開了魔鬼城一段時間而已,這座滿目瘡痍的城市卻像提前步入了衰老期,建筑物損毀得更加厲害,唯一沒變的大概就是死氣沉沉的黑夜,依舊寂靜空蕩。
他沿途剿殺了不少游蕩者,但大多是二階二階,四階的卻沒幾個,它們看似混亂,但好像都在朝一個地方集體涌去,陸延站在高處觀察許久,最后終于發現那個方向是污染區。
血紅的月亮掛在天邊,將厚重的烏云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猩紅,那些黑色的霧氣就像受到某種操控和召喚,齊齊朝著那片最荒蕪黑暗的地方飛去。
陸延凝神看了片刻,最后選擇暗中跟上,他找系統兌換了一張隱身卡牌和瞬移卡牌,這樣就算混在游蕩者堆里也沒有誰能夠發現自己。他一路穿過那些陡峭瘡痍的建筑物,來到了污染區最深處,里面遍地都是生銹的鋼筋,堆得比山還高,遠遠看去就像一尊冰冷無情的鋼鐵巨獸。
那些游蕩者順著鋼筋縫隙穿進去,眨眼就不見了蹤跡。
恰好在這個時候,邢淵也帶隊追到了附近,他在距離污染區僅有一公里遠的位置就下意識停住了腳步,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似有似無的能量波動,那是司鐸在召喚同類的訊息。
它是游蕩者族群中的王者,沒有誰敢違抗命令,就連邢淵的大腦也因此受到影響,嗡嗡作痛起來。
燕峰見邢淵臉色蒼白隱忍,擔憂詢問道“你怎么了是不是異能出了問題”
他們剛才從天空城趕往魔鬼城的途中,邢淵的異能忽然無緣無故失效了一次,后面又恢復了正常,很難不讓人多想。
邢淵忍著腦海中翻攪的疼痛,緩緩吐出一口氣,沉聲道“我去里面看看情況,你們原地待命,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踏入污染區”
邢淵語罷身形一閃,瞬間消失在了原地,他倒要看看司鐸這么大費周章的想做什么
夜黑風高,陸延感覺自己好像闖入了什么了不得的地方,當他費勁吧啦從鋼筋縫隙里鉆進來時,只見后方是一個漆黑的洞穴,洞穴深處是一口咕嘟冒著泡的紅色巖漿,那些游蕩者一個挨著一個,井然有序地貼在一起,像是在進行某種神秘的宗教儀式。
司鐸
請您蘇醒
司鐸
請不要再繼續沉睡
一團黑紅色的霧氣緩緩飄到巖漿池邊,低沉怪異的聲音在洞穴中蕩出回音,隱約和巖漿表面的起伏達成了一致,伴隨著它的反復呼喚,一團渾濁的紅色能量忽然從里面緩緩飄浮了起來,像面團一樣往四周拉扯,最后變成了一抹扭曲的人形,遠遠看去就像一名身形佝僂的長者。
陸延躲在山石后面,見狀瞳孔收縮了一瞬,原來這群游蕩者居然還有頭頭,只是不知道對方什么來路,看起來既不像人類也不像游蕩者,他皺了皺眉,耐著性子繼續傾聽。
司鐸的聲音格外蒼老,它仿佛剛剛才從一場經年的夢境中蘇醒,帶著幾分恍然原來紅月已
經出現了嗎
那團紅黑色的霧氣恭敬道是。
屬于我們的世界已經到來,司鐸10,請您不要再陷入長眠,這座城市已經被低賤的人類統治了太久,我們無法在烈日下行走,我們只能在黑暗里藏身,請庇護您可憐的子民
請庇護您可憐的子民
那群密集的游蕩者齊齊出聲,低沉的嗓音在洞穴中回蕩,仿佛帶著某種奇異的魔力,而司鐸虛無的身影也在這樣一遍又一遍的請求中逐漸膨脹龐大起來,他像一個“偉大”的君主,蒼老的聲音忽然變得豪情萬丈我的沉睡并不是全無用處,再過不久我就可以脫離誕生之地,那群人類已經占據了領土太久,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