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墨心想你造反就造反,還非得要名正言順,美得你,天底下的好事難道還能讓你一個人全占了
心里這么想,面上卻是一派淡然,將扇子搖得嘩嘩作響“桑夫子這是嫌趙康的名聲不夠惡了好說好說,只要將此事交給在下,保管讓他的名聲臭大街,連先帝也逃不了干系”
桑夫子氣極反笑“荒謬也不知王爺麾下如何收得你這種舌燦如蓮之輩,老夫恥與你為伍”
公孫墨洋洋得意“在下二九年華青春貌美少年郎,桑先生八九年華鬢蒼蒼,本就不該與在下為伍。”
老東西,我還不想和你站一塊兒呢,長得還沒地里的大蔥高
桑夫子怒極“你”
霍瑯忽地開口“好了,此事容后再議,本王暫且想想。”
眾人瞧他臉色陰沉,也不敢再鬧,只好把到了嘴邊的的話咽下去,拱手告退了。
公孫墨走到殿外,這才發現自己后背衣服都濕透了,渾身都是冷汗,他拽住往外溜的墨痕道長,小聲問道“墨痕兄,攝政王該不會殺我滅口吧”
他剛來沒多久,又知道的太多,公孫墨總擔心自己小命不保。
墨痕翹起他那標志性的黑指甲,慢悠悠捋了捋胡須“怕什么,你是主角嘛,主角怎么會死。”
公孫墨愣了一瞬“主角什么意思”
墨痕轉了轉眼珠“主角就是天道之子,有大氣運庇佑,別人都死了你也不會死。”
公孫墨飛快捂住他的嘴“你比我還能胡說,快閉嘴攝政王和那個假皇帝才是有大氣運庇護的人呢”
天道之子,這句話也就皇帝能擔得起,換了別人誰擔誰死,傳到霍瑯耳朵里他還能活果然是個妖道,滿肚子壞水
墨痕扒拉開他的手,氣得直跳腳“呸呸呸,撒開你的臭爪子,天天掏尸還敢來捂道爺的嘴,走開走開攝政王和假皇帝可不是什么主角,更無天道庇護。”
公孫墨疑惑,他是知道墨痕能掐會算的“那他們是什么”
墨痕將拂塵一揮,卻不說話了,他盯著宮墻四四方方的天,半晌才吐出一句話
“他們啊,話本子里兩個原本不得善終的配角而已”
配角又是
個什么新詞兒
公孫墨還沒來得及問,墨痕卻已經伸著懶腰走開了。
陸延剛睡醒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只覺頭疼得厲害,他四處不見霍瑯的人影,依稀聽見前殿有爭吵聲就順著找了過來,卻不曾想看見霍瑯正和幕僚議事,便站在門后聽了一會兒,直到眾人散去,這才現身
“你怎么把趙康關進了地牢,他膽小怕事,你只需威逼利誘讓他把江山禪位于你,再下一道禪位詔書便可堵住天下人的嘴,何必徒惹風波”
陸延說著已經走上了御階,他見霍瑯只是站在龍椅旁,并不坐下去,笑了笑,出聲問道“怎么,王爺沒膽坐這個位置么”
霍瑯早就發現陸延在偷聽,他眼眸微瞇“你又何必故意激怒我我說過,這個位置只能你來坐,旁人一概不配。”
“傻子,我本來也不是什么皇帝,如果當初沒有被先帝帶進宮,如今想來早就成為一名大夫了,朝堂之事與我又有什么關系。”
陸延語罷在龍椅上落座,順手也把霍瑯拉到了腿上一起坐著,位置足夠寬敞,坐他們兩個綽綽有余,只是下方空蕩,并無朝臣。
霍瑯的身形控制不住僵了一瞬,卻不是因為龍椅,而是因為陸延的靠近。
那人貼著他的耳畔,指著空蕩蕩的下首低聲道“你瞧,這位置也沒什么不同,只是高一些、寬敞一些罷了,我坐得,你自然也坐得。”
霍瑯的身體緩緩放松下來,偏頭看向他,鼻尖挨著鼻尖,連呼吸都纏繞在了一起“你就這么不想當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