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那天吐成那狗樣。顏籟都汗顏。
電話又來了,顏籟低頭看了一眼,發現是陸文謙打來的。
估摸著他應該快到了,她朝張敬低聲說“師父,陸科長應該來了,我去接個電話。”
老張沖她點了下頭。
顏籟走了,張敬搖著頭和劉越說“現在年輕人,真是沒什么時間觀念,我們那時候說六點半集合,四點半就得出門,五點半就到了,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
劉越樂呵呵,“我們那是什么時候,那是把吃苦當光榮的時代,但是現在年輕人不一樣了,知道享受了,比我們那時候好,咱們啊,就是一輩子勞碌命。”
張敬吹胡子瞪眼“你這什么話你就看我這小顏,別看她一個小姑娘,手頭上加起來修復的文物已經有百來件了,做事那從來是沒一點抱怨,埋頭苦干,真無愧是顏萬山的孫女”
“顏萬山”劉越沉吟片刻,“是以前考古隊那個顏萬山”
張敬怪聲怪氣道“難為你還記得。”
“怎么不記得,當年他女兒女婿的尸檢還是我做的”
張敬“噓”一聲,“這事不要再提。”
明白了他的意思,劉越壓低了聲“顏萬山不是失蹤了嗎你怎么找到他孫女的。”
“哪是我找到的,今年單位進的孩子,一見她名字我就想起來了,再一問,她外公果然是顏萬山。”
劉越琢磨著,“那這些年,顏萬山都去了哪啊”
“還能哪,金烏山”
顏籟打完了電話,走過來,聽張頭正說到金烏山,剛想聽下文,張敬就看到了她,甕聲問“陸文謙來沒來”
她硬著頭皮回話,“陸科長說就快了。”
“所有人就等他一個人了,好大的架子。”張敬又陰陽怪氣地冷笑。
劉越是個好說話的,在一旁打圓場“慢點就慢點吧,正好大巴也還沒來。”
“劉主任,這次只有你去嗎”
猶豫片刻,顏籟還是沒忍住問。
“還有一個我的小徒弟,他回單位去取工具了。”
徒弟哪個徒弟
是林鶴夢還是那個胖胖的法醫
顏籟有些抓心撓肺,但面對著一群領導,她又實在不好意思再問。
顏籟看了眼時間,馬上就要七點了,那人再不來,恐怕他們真得先走了。
又過了五分鐘,陸文謙倒是終于到了。
他拎著出差的小箱子,一路抹汗地小步跑過來,朝著張頭連連道歉道“實在不好意思張局,今天打車打不著,等了好一會,來得路上又有點堵車,慢了點。”
剛好大巴來了,給他留了些顏面。
張敬沒有訓責他,只是冷冷道“上車吧。”
帶隊的市公安副局長自然是第一個上車的,接著就是張副局、劉越主任、陸文謙,顏籟緊隨其后。
四人坐下后,顏籟自然而然坐到了最后面。
其他公安局的同志也慢慢都上了車,因為和顏籟不熟,有意無意地都繞過了她旁邊的位置往其他地方坐。
已經七點過十了,然而有人還沒有出現。
她低頭打開手機,扒拉著聊天框,猶豫要怎么問林鶴夢。
就在這時,前車門開了,一頭褐發的青年穿著簡單清爽的衛衣,單肩背著一個背包走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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