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陸執徐,姜靜行聞言深深皺起眉頭。
他這時候跪著這里,只能是為了皇后的事情。
“是陛下讓人跪在這里的”
“哪能啊,是四殿下自己來的。皇后娘娘被圈禁半月有余,這兩日已是不吃不喝,滴水未進。再這樣下去,這再好的人也垮了啊。”
張公公嘆息一聲“這四殿下得知此事后,便在此長跪不起,請求陛下將皇后娘娘放出來,今日已是第二日了。”
“陛下倒是想讓人回去,可四殿下執意如此。”
走近后,姜靜行將人看的更清楚了。
她不知道男主在這里跪了多久,但他的膝蓋和小腿已經半掩在雪地里,頭發上也落滿了雪花。
比起多年前,姜靜行在車隊遭遇襲時與他初次見面,此時的陸執徐已經長成一位傲骨嶙峋的少年。
即便凍得嘴唇青紫,也依舊神色平靜,無悲無喜的任由風雪打在身上,仿佛要與這滿天的蒼白融為一體。
少年,跪在雪地里的身體也略顯單薄,那張憔悴的臉,雖不及他長大后的天資絕色,但依稀可以窺見日后的俊美
“四殿下在這里跪了多久了”
“已然有兩個時辰了。”
今日的早朝大約一個半時辰,那便是在武德帝起床后就在這兒跪著了。
張公公沒有遲疑,他帶著姜靜行從陸執徐身邊徑直走過。
就在姜靜行經過的時候,陸執徐抬頭看了她一眼。
姜靜行側頭與他對視。
少年的眼神中無波無瀾,像死人般平靜。
那黑白分明的眼眸讓姜靜行記憶猶新,但讓她記得更清楚的,則是男主眼底的絕望與哀求。
是了。
這世間,知道他日后會成功登上皇位的,只有姜靜行。
可即便是姜靜行,她也不知道陸執徐在成為太子前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也不知道在這朝堂后宮中,不
得帝寵,又無強橫母家的皇子,是如何的如履薄冰,掙扎求生。
還未開府出宮的皇子與后宮的妃嬪一樣,都無權插手朝政。
就連太后前幾日下旨廢除章皇后,都被前朝的文臣們,以皇后廢立是國朝大事為由駁斥了回去。
他知道當年就是姜靜行為他母后陳情,才讓母后避免了被武德帝貶妻為妾的命運。
已經走投無路的陸執徐,下意識地向姜靜行求救。
陸執徐在與她對視后又垂下頭去,仿佛這一眼就是他最后的力氣。
他閉上眼,睫毛上的雪粒簌簌落下。
姜靜行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松開,她停下腳步,看了眼天地間洋洋灑灑的冬雪,轉身向籠罩在絕望氣息中的陸執徐走去。
張公公見此也沒有阻止,只是安靜地站著。
“系統,韓貴人的事是皇后做的嗎”
“不是,是韓貴人自己陷害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