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梁院首,本王這些時日不能入宮請安,頗感自責,還要勞煩梁院首在父皇面前如實轉達本王的病情。”
“微臣當不起殿下一句勞煩,必定如實轉達。”
梁院首再次行禮道“殿下若無他事,微臣先行告退。”
“梁院首請。”陸執徐吩咐人送他出去。
等屋里人都走干凈了,他又將年鳴英叫進來,目光卻始終放在手中書卷上“肅立怎么來了,坐下吧。”
聞言,年鳴英也不客氣,當即便坐下問道“紗幕這樣昏暗,殿下還是夜不安寢,每夜驚醒嗎”
陸執徐翻書的手一頓,周圍的紗幕隔絕了光線,讓他的臉色越發暗曖不明“不,近日好多了。”
年鳴英大點頭,他知道每個人都有秘密,他也無意深挖自己主子夜不安寢的緣由。
又問道“殿下的傷勢什么時候好”
“下個月吧。”
年鳴英再次點頭,臉上劃過了然“最近朝中大臣都在議論殿下和姜靜行遇刺的事,不少人都在揣測您和姜靜行的關系,想來陛下也在疑心您為何會和他在一起,不然不會每日派來太醫問診。您借養傷的由頭避一避也好,也能減輕一二陛下的疑心。”
陸執徐聽他說完,臉色有點兒古怪“姜靜行肅立為何直言靖國公名諱”
年鳴英看向自己選擇的明主,語調尋常,卻滿是試探道“在私下,殿下一向都是直言朝臣名諱,今日為何有此發問那不知殿下如何稱呼靖國公姜靜行,還是姜叔父。”
聽到“姜叔父”三個字,陸執徐頓時全身僵硬。
仔細算來,姜靜行雖然容貌年輕,若是說和他是同齡人,恐怕都會有人信,可實際上,對方的女兒都快及笄了,按照輩分算,自己的確應該叫他一聲叔叔。
沉默良久后,陸執徐合攏手中書冊,手腕上寬大的雪白衣袖隨之輕柔垂地,可再閑散的態度也擋不住他心中的凜然。
就連說話的語調也不復之前的溫度“何出此言”
陸執徐冷眼看向年鳴英,心里不斷猜測他為什么這么問他知道年鳴英是個觀察入微,極其敏銳的人。
而他和姜靜行的關系曖昧又復雜,靖國公府暗中扶持自己的事也從未放到明面上,按理來說應該沒有人知道才對。
別的不說,現在陸執徐就怕自己這個心腹看出點兒什么來,特別是他對姜靜行的心思。
其實經過桃林里一場刺殺,陸執徐也算是認命了,畢竟他在怎樣苦苦糾結,也改變不了姜靜行的舍身相救,也改變不了自己每日荒誕又滑稽的夢境。
如果說最初是惱怒,之前是震驚和不敢置信,那么如今便是習以為常了。
而他對此接受良好,只能說有武德帝這樣一位父皇,他在怎么做,也荒唐不到哪里去。
陸執徐摩挲著手中書卷,雖然面帶微笑,可心里卻有些遲疑該怎樣處理這件事。
還有眼前的人。
他的想法很簡單。
無論姜靜行和他父皇在往日有什么牽扯,和他自己在來日又會產生怎樣的糾葛,但在他沒登基之前,他們在外人眼中的身份,都必須只有一個,無外乎是一個權勢滔天的臣子,和一個有意儲位的皇子。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