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過以后他還會不會開這臺車,會不會來接岑遙下班,這樣的日子,又是不是有盡頭。
剛才那樣跟岑遙說,其實他也根本不知道,所謂的“之后”,到底是什么時候。
他掩飾了過去“我后面會換車。”
岑遙想了想,跟他討論起來“可我也不要這個,我買車的話,想要買那種很可愛的,貼成粉色,打扮得漂漂亮亮,讓別人一眼就能看到。”
“確實能看到。”謝奕修說。
又問“你考駕照了么。”
“早就考了哦,我上大學的時候就拿駕照了,但我不敢上路。”岑遙說。
謝奕修問為什么。
岑遙沒說話,耳邊卻仿佛響起了從記憶深處傳來的一聲“遙遙”。
那副慈愛的嗓音,后來她再也沒聽到過。
所以怕開車,所以怕車禍。
所以在馬路上遇到不講道理的車子,才會那么恐懼。
但現在不是適合講這些事情的時候,她也從未對不知情的人提起過,更無意在桑默心頭再添一絲陰霾,便只簡單地說“我膽子小。”
說的時候,她的表情有些怔怔的。
謝奕修若有所思地向她投去一瞥。
吃完餅干,岑遙把空盒子放起來,倚在座位上,忽然想要聽歌。
“你的車能連藍牙嗎”她問。
謝奕修打量了一下車上的功能鍵“只能放碟。”
因為是很多年前過時的車了。
早知道應該要趙崢找一臺好一點的。
岑遙注意到他英俊的臉上流露出了替這臺車覺得抱歉的神色,便說“沒關系呀,那用我的耳機就好了。”
岑遙從包里找出自己的藍牙耳機,天氣冷了,她買了淺粉色毛線鉤的耳機保護套,包在充電倉外面,摸起來是暖絨絨的手感。
謝奕修說“你可以外放。”
“外放不如耳機音質好。”岑遙認真地說道。
她取出一只耳機塞進自己的耳朵,要戴另外一只的時候,想到了什么,問謝奕修“我們一起聽好不好”
一邊問,一邊把耳機遞給謝奕修。
但下一秒,她又改變了主意“你在開車,不安全,我來給你戴。”
謝奕修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察覺到一只小小的手靠了過來。
柔軟的手指碰到了他的耳廓,假如不是在開車,被這樣近地觸及,他會下意識地想抓住對方。
片刻之后,岑遙縮回手,一只耳機被留給了他。
伴隨著她輕快的嗓音“我把聲音開小一點,不會影響你。”
謝奕修莫名有些分神,并未第一時間給她回應。
下一秒,耳側傳來一陣柔和的旋律。
并不是從前奏開始放的,大概岑遙上次聽歌聽到一半,所以這次從那里開始播起“yokiecan,heyyoayyouovetitheend”
“你聽過嗎,是衛蘭的yokiecan。”岑遙說。
okiecan,餅干罐的意思。
謝奕修沒來由地覺得,岑遙也好像餅干罐。
不然為什么這顆星球上所有的甜,都在她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