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ask車隊工作室經常在選手備賽期間進行一些隨機直播活動,直播間的熱度很高,每次都有非常多的人在彈幕上刷屏說要看謝神,工作人員就會把手機塞到謝奕修手里,讓他跟粉絲朋友們說幾句話。
謝奕修應該是從沒鉆研過自己哪個角度在鏡頭里最帥,每次都是隨手把工作室搞直播的手機接過來,就近找個地方放下,然后對著講話。
粉絲都說幸好他每一個五官都長得無可挑剔,才能扛得住這種機位刁鉆的直播,要是換了別人,早不知道要流傳出多少黑照。
但也沒人嫌棄他,畢竟謝奕修除了比賽和商務之外,并不喜歡過多地拋頭露面,所以每一分鐘的物料都會被粉絲珍藏起來,進行各種各樣的二創。
“看到了么”低越的聲音從揚聲器里傳出來。
岑遙的記憶被拉回停電的小房間,她看著屏幕上的男生,發現他的頭發黑漆漆濕漉漉的,像是剛洗完澡。
有種跟平時不一樣的英俊。
heihei看到了。”她捧著機身的手不自覺有些不穩。
盡管桑默是在手機上跟她說話,但岑遙不知怎么,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就開始打量他周圍的環境。
手機屏幕能拍攝到的地方有限,她只能看到桑默坐在一條象牙色的沙發上,背后垂落著灰色的遮光窗簾。
他問她“怎么這么晚還沒睡。”
“本來要睡了,剛看完一本畫集,想著再玩會兒手機,結果突然停電了,我怕黑,睡不著。”岑遙說。
只是一些瑣碎而缺乏意義的話,他卻聽得很認真,聽完之后,還給她提了建議“那你把手機放到枕頭旁邊,我跟你說話,你就不怕了。”
岑遙按他說的,把手機放到了耳邊。
“看的什么畫集。”他問。
“索羅拉的,你認識嗎一個西班牙印象派畫家,沒有莫奈那么有名,但是我更喜歡他,他很會畫光。”岑遙說。
謝奕修念書的時候一直讀理科,不懂這些藝術的東西“光也可以畫”
“可以呀,畫陰影和明暗對比就可以了,索羅拉有一幅畫叫海邊漫步,里面有紗巾映在帽子上的影子,還有白色裙子在陽光下反光的樣子,我高中的時候就開始喜歡他,還模仿過他的風格。”岑遙說。
謝奕修想起高中的時候在藝術節的展覽上,看見過她的畫。
印象中她畫的內容很特別,是一群身患殘疾的孩童在海灘上玩鬧,是有些沉重的主題,卻被她處理得柔和而明亮。
岑遙給他介紹完自己喜歡的畫家,聽到了細微的布料摩挲聲。
想到他帶著濕意的黑發,她問“你在擦頭發”
謝奕修應了一聲,聲音很低,帶了點鼻音。
岑遙翻了個身,對著手機說“你剛洗完澡對不對,那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停一停,小聲地問“你不會還沒穿衣服吧。”
謝奕修抬了下眉“你覺得呢”
岑遙好久沒開口。
過了好半天,她小心翼翼道“所以沒穿嗎”
謝奕修從鼻子里輕笑了聲,沒說話。
岑遙結結巴巴地說“那、那你快去穿上。”
“我穿了。”謝奕修說。
小姑娘沒有打擾他,他是換好衣服擦頭發的時候,才順手拿起手機,去看她的私信,正好在那個時候,她給他發來了消息。
“唔。”岑遙模糊不清的聲音響起,聽上去就像她由于不好意思,而把自己藏進了被子里。
謝奕修因為她的反應感到好笑,故意問“怎么,想看沒穿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