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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遙打到一半的哈欠硬生生止住了。
謝奕修沒說話,伸手捻了捻她的耳垂,跳過了這個話題“是不是不發熱了”
岑遙說“好像是”,感冒藥開始起效,她的意識漸漸迷糊起來,入睡之前只記得自己似乎告訴桑默,之后想帶他去見祝向怡。
晚上從岑遙家離開的時候,謝奕修坐進樓下自己的車里,降下車窗,看了很久小姑娘家里的燈光。
這些天他總覺得自己頭上有一只透明的倒計時,現在跟岑遙一起度過的每分每秒,越是美好,就流逝得越快。
像偷來的東西,總有一天要還回去。
從隊里幾個人都知道他要回來之后,他不用再只挑假日去總部訓練,除了陪岑遙之外的時間,他全都用在了車隊。
很快,他就能順利完賽,并把最快圈的速度從1分21秒提高到了1分18秒。
比他以前參賽時期的最佳記錄還要快。
經過練習賽道上的2號彎時,他也不再覺得有什么異常,不會控制不住了。
那場如影隨形追蹤他幾百個日夜的大雨,和總在午夜燒進他夢境的大火,終于在這一年偃旗息鼓。
他正式歸隊那一天,ask車隊的全體工作人員和他的父母都來了。
謝奕修從手腕上摘掉那串念珠,交還給了母親顏筠。
顏筠拿過去的時候,眼圈都紅了。
她費力地抱著已經長得十分高大的兒子“媽媽就知道你不會放棄的。”
謝錚雖然不茍言笑,但眉目之間也流露出了幾分欣慰。
車隊秘書不知道從哪里搞來了一堆禮花筒,給每人都發了一個,喊著“二二一”,大家一起拉開了。
漫天的彩帶在室內降落下來,紛揚爛漫。
趙崢帶頭鼓起了掌,大聲喊道“歡迎謝奕修,歸隊”
其他人的聲音也此起彼伏地響起來,叫他謝神,恭喜他歸隊,祝他在明年的新賽季里橫掃圍場,再創佳績。
站在燦爛的彩帶雨里,謝奕修有那么一瞬間,覺得自己回到了二十一歲那年一級方程式的頒獎臺上。
那時臺下也像如今這般,站滿了真心為他慶祝的人,彩帶碎屑和帶著涼意的香檳泡沫落到他身上,手中是沉甸甸的獎杯,整個世界都像送給他的禮物。
他從很小的時候開始接觸賽車,起初只是開卡丁車時的新奇,沒有來由的喜歡,后來發現人活著責任那么多,無論如何都不自由,只有在賽道上才能放縱。
這項運動貫穿他的人生、刻進他的血脈,是他日日夜夜的孜孜以求,是他年少的榮耀,也是他此生無法捐棄的執念。
他回來了。
謝奕修在這個時刻,想起了岑遙柔軟可愛的笑臉。
是她陪他度過了最難的時候,幫他放下跟默斯曼有關的往事,可他卻不能第一個告訴她,他回車隊了。
他始終不知道要怎么坦白,不敢揣測她得知之后的反應。
就像身患重癥的人,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是壽終正寢,還是第二天就死去。
歸隊儀式結束之后,顏筠跟丈夫說了幾句話,走到謝奕修身邊。
她看出兒子方才的心不在焉,手里摩挲著謝奕修戴了兩年的念珠,問他是不是有心事。
“是因為你要上的那個節目嗎,”顏筠根據兒子的近況,揣度著他的想法,“如果你覺得ask的預算不夠,你爸爸這邊可以給你幫助,你才剛回來,也不急著讓車隊馬上恢復到兩年前的狀態。”
她知道兒子倔強,不想靠家里,但現在一切百廢待興,她不忍心看他那么累。
“不是因為這個。”謝奕修說。
顏筠想了想,又問“那是因為姝予上次她通過鄭總打聽你的日程,你爸爸也不好拒絕,但你實在不喜歡她的話,我們也不逼你,畢竟這是你自己的私生活。”
要不是她說,謝奕修都要忘了還有那么一樁事。
他沒讓顏筠再猜下去,低聲告訴她“我有女朋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