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保證涉案者被抓就會坦白交代而不是想要一起死
從比賽角度考慮,參賽者肯定更習慣早就適應的裝備,但從生命安全考量換裝備會更好。
羅伊斯與梅尼思量片刻,都點了點頭。
梅尼“船賽,安全第一,友誼第一,成績只能排第三。”
羅伊斯“六月十日,賽前兩小時再通知更換全套裝備。我負責找來新衣物,梅尼,您就負責新的船與船槳。
其他人怕是承受不住這份臨危受命的壓力,我們兩把老骨頭要受點累。”
臨時換裝備,得罪人是一定的。
賽前,也不便對外公布「血染泰晤士河」的事發經過,以免引發恐慌。賽后才能在適當范圍內透露。
梅尼瞪了一眼羅伊斯,這家伙有好事,比如哪家出了佩戴舒適的假發從來想不到知會他一聲,現在給他安排上任務了。
偏偏,無法回絕。
涉及以人命作賭注的賭局,在巨額暴利誘惑之下,除了相信自己沒問題,沒法保證其他人一定清白或不被利用。
商定之后,不是休息。
布蘭度換上了一身夾克,腳蹬一雙舊膠鞋,戴起鴨舌帽去往泰晤士港。
福特的殘尸在金斯特地區被發現,現在要弄清第一案發現場在哪里。
這個時代沒有監控攝像頭,但不代表著死亡無法被記錄。
活人會說謊,尸體不會,大自然也是無言的證人。
根據泰晤士河的潮汐變化、水流速度、風向變換,船只航行數量等等,可以制作數理模型倒推出福特的大致被害地點。
要在最短時間內弄清泰晤士河的近期變化,在沒有高科技監測儀器的年代,沒有人比整天與河水打交道的船夫、水手更了解情況。
這些水上作業者本身可能不懂計算理論公式,也沒察覺到自己掌握了大量河流變化信息。
布蘭度要做的就是實地采訪,把那些看似不起眼的數據都匯總起來。
聽起來不難,但讓受訪者愿意開口講話就是一門藝術。雙方素不相識,憑什么你問什么對方答什么,而且還要判斷對方說得幾分真幾分夸大。
記者謝帕德與他的兩個同事一起來輔助采訪。
這次現場走訪,持續了五個多小時,從下午六點直到深夜十一點多。
隨著夜色愈深,泰晤士河岸的作業工人越來越少。
布蘭度親自觀察了1830年午夜中的
泰晤士河狀況,這才返回了租屋休息。
第一天,七點起床。
她沒有立刻推算尸體漂流的軌跡,帶上早餐與一包大的采訪數據去往了白廳。
除去潮汐風向等自然因素,水流也被人為外部因素干擾。
比如下水道系統的排水管通入泰晤士河,污水沖入河道對尸體漂流方向亦會產生影響。
白廳,政府檔案室,存放著倫敦的下水道系統構造圖。
昨天,布蘭度對兩位校長提出了申請,必須盡快瀏覽相關圖紙,她卻不是主要查看者。
布蘭度來到了檔案館的閱覽室,拿著裝有加量的火腿蛋吐司的紙袋。
進門,不出所料看到里面的人。
中央長桌上,鋪滿了大大小小的各種紙張。多數是褪色手繪,少量是模糊印刷物。
布蘭度“馮菲利伯特先生,您熬了一夜嗎我猜您可能沒走,這是給您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