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溫不再捉弄她,走到她面前,半彎下腰和她平視,眉眼彎彎。
“干嘛”
她還擺著臉色呢,看到他的臉差點就要裝不下去了。
他低聲問“那你會不會扔掉我送你的水晶球”
他說的是高考結束那天,他送給她的畢業禮物。
“當然不會。”她立刻攥緊了手,“你這是什么話”
“可是對比起那天其他人送給你的禮物,比起那些鮮花、項鏈、首飾,它也同樣平凡、普通、不起眼,在大街上隨處可見,甚至路邊攤五十塊就能買到兩個。”
“不一樣,我不覺得它普通,”被他這樣一說,葉以蘅心里酸酸的,“在我心里,它比鉆石還要珍貴,它是我最喜歡的禮物,怎么能用錢來衡量。”
語畢,她好像明白了容溫話里的意思,心里一熱。
她滿意地笑了,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不管,以后我再問你,你還是要哄我。”
“好,哄你。”
容溫嘴角掛著淺笑,沒等她反應過來,他忽然低頭親她,細細密密的吻從眼角一路往下,繼而落到嘴唇,路燈下,她被親得雙腿發軟,喘不過氣。
迷糊中,聽見他開口“等大學畢業,我們就結婚。”
她懵了“啊”
“阿蘅,其實我也會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有一天你不喜歡我了。”
喉嚨酸澀,視線開始變得模糊,她從座位起身,拿起手機“你們先吃,我出去打個電話。”
葉以蘅走出火鍋店,到馬路對面的便利店買了一盒水果硬糖,付了錢,她靜靜地站在路燈下,手里攥著那盒糖果,眼淚幾乎是在一秒之內奪眶而出。
耳邊似乎又響起那冰冷徹骨的聲音,那通電話就像逃不過的夢魘容溫的媽媽在電話里告訴她容溫已經死了,讓她以后不要再打電話過來了。
而此時,火鍋店樓上的包廂有人正推門而入。
郝曜背著黑色的單肩包,佝僂著腰,關門時還在道歉。
“對不起,我來晚了。”
他記錯時間了,以為是約的八點。
“沒事,我們也是剛到。”李硯磊給他拉椅子,招呼他坐下,“你看看要點什么。”
“不用不用,夠吃了。”他連連擺手。
郝曜的座位就在陸嘉望旁邊,他想起剛才在樓下看到的那一幕欲言又止,斟酌了好一會,最后還是說了出口“嘉望,我來的路上看到葉以蘅了。”
“哦”陸嘉望挑眉,等著他的下文。
“她好像哭了,就在對面的便利店。”
他聲音不大,只有附近的幾人能聽見。
李硯磊倒是聽到了,也算是看明白了葉以蘅肯定是誤會了,剛才他就覺得她看陸新柔的眼神不對。
陸新柔是陸嘉望叔叔的女兒,估計葉以蘅認為這是陸嘉望的新女友了。
李硯磊轉過頭,八卦“你要不要去解釋一下”
“解釋”陸嘉望反問,表情都不帶變的,“解釋什么”
“我沒有義務向她解釋。”
李硯磊閉麥。
行,是他多管閑事了。
沒一會,有人又點了一打啤酒,陸嘉望依舊是滴酒未沾,屋里太悶,那陣火鍋味濃重又嗆人,今晚如果不是李硯磊,他都不會來參加這種聚餐。
就這樣又過了十分鐘,陸嘉望的忍耐到了極限,他從座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