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陸嘉望這種情緒閾值常年趨近于零的人是不會理解的,有時候他覺得陸嘉望都不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個被電腦程序設置好的沒有情緒波動的ai,在他臉上永遠只有一種表情,那就是面無表情。
還是和他聊點別的吧,心靈療愈的話題他不適合。
“對了,你還記得我上次和你說的那個學弟嗎”
“誰”
“就上回我誤會他和葉以蘅在一起的那個。”
陸嘉望沒說話,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
“他好像也來江大了,不知道是來看比賽,還是來找葉以蘅的,”李硯磊在旁邊的沙發坐下,“你知道嗎,剛才我和球隊里的人吃飯,原來大家都在傳那個湯雋承是你的平替,把我笑得,都不知道他們怎么想的,不過剛才看了眼,看背影和你還真有點像。”
“你說葉以蘅是不是改變策略了,既然追不到你,那就找個替代品,畢竟你上回拒絕得那么狠,是個人都死心了。”
房間里很安靜,風吹動窗簾,穗線碰撞墻壁發出輕輕的敲打聲。
陸嘉望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眼睛只看著面前的屏幕。
看他這樣,李硯磊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八卦了,和他同步這些信息似乎沒什么必要,畢竟他也不喜歡葉以蘅。
不過片刻后,他看到陸嘉望握著鼠標的手終于動了動他關掉了那個bti測試的網頁。
葉以蘅在體育館里幫忙清點器材,鉛筆在紙上機械地打勾,不到十分鐘,她就打了兩個哈欠。
昨天晚上樓下吵得要命,對面燒烤攤有幾個中年男人在那劈酒,一整晚吆五喝六的,一直到凌晨三點才消停。
滿打滿算,她才睡了不到五個小時就起床了。
球館里很熱鬧,她仍舊哈欠不斷,眼睛都快閉上了,忽然口袋里的手機震了下。
湯雋承給她發了一條微信。
學姐,你到門口來一下。
不知道他找自己有什么事,但葉以蘅還是放下鉛筆走了出門。
湯雋承是昨天晚上過來的,他堂哥是江大法學系的,讀大三了,他來這邊看比賽,順便來找他堂哥。
湯雋承站在體育館門口等她,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t恤,下身是條破洞的牛仔褲,和她今天穿的是同一個色系,乍一看,還有點像情侶裝。
她剛走過來,他就給她遞了一杯咖啡,冰的。
“吶,來杯冰咖提提神。”少年的眼神清亮,連聲音都充滿了朝氣。
葉以蘅愣了愣。
見她沒接,湯雋承又解釋“你不是說昨晚沒睡好嗎”
早上,她和湯雋承在賓館對面的早餐店碰到了,她隨口和他提了句昨晚失眠的事,沒想到他會放在心上。
“你剛才打哈欠,我在外面都聽到了,”湯雋承和她開起了玩笑,下巴輕抬,“拿著吧。”
“那謝謝啦。”
葉以蘅伸手接過咖啡,恰巧,這會陸嘉望正背著挎包進門。
黑色的頭戴式耳機掛在頸間,他眼尾抬了抬往這邊看了過來,目光似乎在那杯咖啡上停留了兩秒,然后繼續和旁邊的人說著話。
手上的冰咖啡還在往下滴著水,葉以蘅側了側身,免得濺到湯雋承的鞋,也徹底隔絕了陸嘉望的視線。
兩人站在門口聊了一陣,湯雋承接到一個電話。
掛了電話,他說“我哥喊我,我得走了。”
“好,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