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眼神充滿了對食物的渴望,拿它們沒辦法,葉以蘅只好起身打開抽屜,給它們開了個罐頭。
收拾完客廳,葉以蘅正準備去洗澡,忽然手機響了。
她看到是個陌生號碼,顯示是清城的,她沒多想,以為是同事,隨手接通。
“喂”
“你好,能聽見嗎”
“是不是信號不好”
電話那頭始終沒說話。
她說著拿起手機走到陽臺,又問“請問現在能聽到嗎”
對面還是沒說話,倒是布魯湊近貼著她的臉喵了一聲,就這個當下,她想到了某種可能,喉嚨變得干澀,拿著手機的右手僵硬了一瞬。
客廳的電視機關了,隔著嗞嗞的電流聲,她聽見對方呼吸的頻率,那邊比她這里還要安靜,除此外一絲一毫的聲響都沒有。
她想到了陸嘉望頂樓的那套公寓,一到夜晚,周遭安靜得像處在真空世界一樣。
似乎想知道他要耗到什么時候,葉以蘅也不急著掛,手機調成外放模式放在桌面。
通話時長的數字在不斷跳動,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她把衣服從陽臺收回來,又全都整齊地折好放進衣柜,電話那頭還是沒掛。
她又把書架上的書重新整理了一遍,容溫前段時間買的書還放在這,她分門別類地擺好,回頭一看,通話還在繼續。
耐心快要用盡,她拿著手機走到浴室,打開水龍頭,嘩啦呼啦的水流聲響起,她對著并不存在的人,說了一聲“你洗完澡了”
她在心里倒數,三、一
還沒倒數結束,電話那頭已經掛斷了。
嗯,還真的是他。
她竟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葉以蘅情緒沒有太大的波動,拿衣服去浴室洗澡,但很奇怪,這天晚上,她睡得很不安穩,后半夜還做了噩夢。
是個很莫名其妙的夢。
夢里她被一條兇狠的大狗追著跑,從森林一直跑到了沙漠,她累得滿頭大汗,腿都快跑斷了,終于她放棄了抵抗,那條大狗立刻迎面朝她撲了過來。
被嚇醒的時候,她后背都洇濕了,出了一身的汗,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拿過手機一看,才凌晨五點。
像是察覺到了她的不安,趴在床邊的梨子跳了上來,她抱著它,才又睡了過去。
霧城的冬天從不下雪,但室內沒有暖氣,倒比北方的冬天還要冷上不少。
容溫是在平安夜的前兩天回來的。
回來之前,他沒有告訴她,在飛機上待的時間太長,她總會擔心,擔心他的腿坐這么久痛不痛,擔心飛機遇到強氣流會顛簸,擔心他心臟會難受
他不想讓她擔心。
傍晚下班,葉以蘅進了小區,就在微信上回工作群的消息,她一直低著頭打字,沒怎么看路,以至于她沒看到樓道旁有個人站在那。
眼看著她就要忽略他上樓,容溫忍不住輕笑了聲,伸手拉住她羽絨服的帽子,然后把帽子嚴嚴實實地蓋上。
葉以蘅被擋住了視線,正要罵人,但剛把帽子摘下來,她眼睛登時亮了。
“你怎么回來了”葉以蘅又是驚喜又是生氣,“不是說圣誕節那天才到嗎”
容溫走近幫她整理帽子“擔心某人知道了,晚上開心得睡不著。”
“哪有很開心,”葉以蘅撇撇嘴,“也就一般般開心吧。”
“真的”
“嗯嗯。”
她故作嚴肅地點頭,但下一秒就破功了,嘴角忍不住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