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螞蟻抖動著翅膀
等待貧瘠的冬天結束。
我用遲鈍的,笨拙的方式愛你,
幾乎不說話,僅僅一言兩語。
是什么讓我們各自隱秘地生活
一個傷口,風,一個詞語,一個起源。
有時我們用一種無助的方式等待,
呆笨地,并非全部,也沒有愈合。
當我們遮藏住傷口,
我們從一個人退化成一個有殼的生命。
此刻我們感受到了螞蟻那堅硬的胸膛,
甲殼以及沉默的舌頭
”
還沒念完,容溫看到她眼角濕潤了,那一滴沿著臉頰緩緩流下的淚浸沒在他黑色的大衣上,最后消
失不見。
自從知道陸嘉望也在安源市,葉以蘅總覺得免不了會和他碰見,畢竟安源不是個多大的地方。
圣誕節那天,安源下起了大雪。
葉以蘅早上出門,冷得呼出長長的白氣,她把圍巾裹得緊緊的,又把手放到容溫的大衣里取暖。
他們打車去了網上一個很有名的打卡點,是一條很古樸的小巷,兩邊都是客棧,但巷子盡頭能看到遠處的雪山。
“身后是雪山,眼前是愛人。”
很多人都為了這一句文案來這里打卡拍照。
上一次她和陸嘉望來的時候原本也定了這個行程,但后來出了意外,他生氣提前回了清城,她便沒有興致過來了。
這一次,是容溫帶她來的。
剛下出租車,迎面吹來一陣冷風,葉以蘅打了個噴嚏。
容溫立刻把脖子上的圍巾解了下來,披在她肩上幫她擋風。
他今天穿得本就單薄,還把圍巾給了她,葉以蘅怕他感冒,又把圍巾拿了下來,但容溫長得比她高,他不低頭,她根本系不上。
她佯裝生氣“快點,彎腰。”
容溫笑著搖頭。
葉以蘅踮起腳,他也踮腳,兩人打鬧了一會,葉以蘅耍賴,忽然在他臉頰親了下,容溫本就被凍紅的耳朵這下更是紅得滴血。
趁他還愣著,葉以蘅勾著他的脖子,把圍巾裹在他頸間。
“看,你輸了哦,”葉以蘅露出勝利的笑容,順勢幫他系上圍巾,“出門的時候我們說過的,誰先感冒誰是狗,你能不能認真對待。”
容溫沒好氣地笑,環在她腰間的手拉近,順勢抱住她,在她唇角印下一吻。
有點突然,葉以蘅愣了愣,她還沒回過神,容溫又俯身加深了這個吻,清冽的檸檬汽水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
這里人來人往的,葉以蘅臉唰地一下就紅了,結束時,她不自然地咳嗽了兩聲,連忙岔開話題“我們找個人幫忙拍照吧。”
只是,她剛回過頭,臉色忽而變得煞白,大腦只剩嗡嗡的轟鳴聲,尖銳刺耳,猶如耳鳴。
遠處是連綿的雪山,飛鳥隱沒在云端,那人站在客棧門口眼底淬著冷意,死死地盯著她,右手攥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