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好意思,那我們aa,”葉以蘅朝他伸出手,“兩千二除以3,每人七百三十三,收你七百,麻煩給現金。”
陸嘉望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難以置信看向她,最后目光定格在她橫在兩人中間的手。
“行,”他認命地點了點頭,把錢包遞給她,“你自己拿。”
葉以蘅沒跟他客氣,只是打開錢包的一瞬間,她愣了一下。
陸嘉望的錢包里竟然還放著她畢業典禮那天兩人拍的合照,是她穿著學士服踮起腳偷親他的那一張。
她故作鎮定地從錢包里抽了七張紙幣出來,把錢包還給他。
那七百塊錢被她塞進了容溫的口袋。
“收好,我們明天去吃好吃的。”
走出店門,代駕在門口等著,陸嘉望把車鑰匙拋給他。
那代駕還是第一次開這么豪的車,拉開車門時都小心翼翼,生怕把車刮花了。
上車前,陸嘉望看向葉以蘅“要不要我送你們,反正也順路。”
“不用了,”葉以蘅立刻拒絕了他,順勢握住容溫的手,“我們吃完飯,打算一起散步回去。”
陸嘉望覺得自己簡直是在自虐,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好的。”
砰地一聲,他關上車門。
靠在椅背,他看到葉以蘅和容溫從他車窗旁經過,兩人十指緊扣走在冬夜的街頭,走著走著,葉以蘅忽然把右手貼在容溫的臉上,看容溫被冷到了,惡作劇成功,她滿足地露出笑容。
哪怕隔了這么遠,他好像都聽見了她的笑聲。
不知她還記不記得,以前冬天,她也喜歡把手冷不丁地放在他臉上,每一次,他也都配合地裝作被凍到了,因為這樣她就會笑得最開心。
他不記得在哪部電影里看到過一種說法,它說分手只是一場很快就會痊愈的季節性感冒,起初你會覺得煎熬、頭痛難忍,但只要過了那個時間點,就算不吃藥也能自愈,但現在他覺得,分手帶來的是綿長、悠久、無法止息的疼痛,當你以為傷疤剝落就會好了,然而很快又會生長出新的傷口。
那兩人牽手的背影離他越來越遠,陸嘉望收回視線,對代駕說“開車吧。”
回到民宿,陸嘉望洗了個熱水澡。
浴室里霧氣彌漫,鏡子被熱氣氤氳變得模糊,陸嘉望將掌心覆在上面橫抹,鏡面終于又變得清晰起來,水珠從上往下滑落,他靜靜地看著鏡中的自己,視線掃過臉上每一個五官。
他在想,要多像,才能讓她分不清誰是誰。
他對著鏡子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學著那個人的
樣子笑了一下,只是下一秒,他看到鏡子里的自己,又覺得可憐。
不知過了多久,鏡子裹上了霧氣,模糊得看不清人的輪廓,陸嘉望終于穿上浴袍,從浴室里出來。
頭發還沒擦干,往下滴著水,放在桌面的手機忽然響了。
李硯磊給他打了視頻,問他在哪。
“去哪玩了怎么都不喊我,”李硯磊好奇地打量他屋里的物品,“這么破的地方,你這是在哪”
“安源。”
“你說什么我這聽不清,”李硯磊這會還在酒吧,那邊吵得要命,他把手機拿近了點,“你再說一遍。”
陸嘉望懶得搭理他,把手機扔到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