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以蘅在房間里躺了好幾天,沒怎么出門。
吃飯、睡覺、看電影,她每天都重復著一樣的生活,有時電影看到一半,投影儀還沒關,她就靠在懶人沙發睡著了,醒來已經是晚上,窗外一片漆黑,一天就這樣渾渾噩噩地過去。
她放任自己難過幾天,畢竟等到假期結束,她就不能再任性了。
她和容溫之間徹底陷入了僵局,雖說是暫時冷靜,但她知道無論如何也回不到過去了。
這幾天她想了很久,或許那些問題一直都存在,只是表面掩藏得很好,她一直以為這段感情很牢固、足以支撐他們步入婚姻,直到爆發出來的這一刻,她才知道原來早已千瘡百孔。
他心里藏了那么多事情,卻對她只字不提,所以她從來不知道他的痛苦、煩悶和掙扎。
知道她心情不好,嚴桂娟和葉雄健這幾天很少打擾她,不過倒是變著法兒給她做好吃的,逗她開心。
堂弟葉澤通也常來她跟前晃,約她出去逛漫展,她沒什么興趣,無精打采地拒絕了。
有天,她在客廳看電視,葉澤通推開門跑進來,說是學了個魔術,要給她表演。
葉澤通一再叮囑“姐,你看好了,別眨眼。”
“行。”
葉以蘅很配合地在遙控器上按下暫停,目光從電視屏幕轉移到他手上。
只見葉澤通從口袋里拿出一條紅色的絲巾,絲巾往上捋,又抖了一下,分別給她展示正面和反面。
“你看絲巾里面什么都沒有,對不對”
“嗯,”葉以蘅給他捧哏,“沒有。”
葉澤通得意地挑了挑眉,手心往上抬,把絲巾拉長,右手一拂,不知從哪變出一支玫瑰花。
那玫瑰花上面還有露水,葉以蘅看得一愣一愣的。
“送你的。”葉澤通把玫瑰花遞給她,笑得露出小虎牙。
“你小子有點東西啊。”
葉以蘅還真有點意外,上了個大學,突然這么會了。
“姐,別不開心啦,”葉澤通在她旁邊坐下,煞有其事地說,“聽我的,你把那個放你鴿子的狗男人甩了,我給你介紹清純男大,怎么樣我隔壁寢室有一個身高185的,長得帥,還有八塊腹肌,就是有點自戀,其他的沒啥毛病。”
“”
葉以蘅語塞。
葉澤通越說越起勁,試圖打開朋友圈給她找照片“真的挺帥的,你別不信,這回絕對不騙你,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看到他第一眼就想給你介紹,他最近剛分手”
什么亂七八糟的。
葉以蘅沒好氣地笑,把他趕了出去,不過倒是把那朵玫瑰花留下了。
被葉澤通這一鬧,她心情倒是緩和了不少,至少沒像剛才那么郁悶了。
傍晚,她換了身衣服,終于決定出門逛一會。
她打算去公園散散步,不過剛走到書店,她腳步就停了下來,因為
她看到容溫在書店旁的巷口站著,他沒帶行李箱,只背了個黑色的單肩包。
無聲對視了一秒,她好像已經預料到了他回來的目的。
未等她走過去,容溫已經走到她身邊。
僅是一個月不見,葉以蘅好像瘦了,原本有點肉感的臉頰瘦削了不少,一向開朗的她臉上沒了笑容,他還記得上次離開前她在公司樓下折返跑回來,隔著車窗提醒他過年要記得回來,陪她一起見爸媽。
“你剛到”葉以蘅問他。
“嗯,四點到的,”容溫故作輕松地說,“阿蘅,我們去學校里走走吧。”
慶城一中最近有校友活動,葉以蘅進去前登記了一下,門衛就順利放行了。
忘了有多少年沒再回來這個地方,興許有四年還是五年,她過去不敢回來,因為里面留下太多回憶,每每想起,都要淚流滿面,她沒有勇氣去面對,甚至她每次路過這個地方都會加快腳步,好像這樣就能逃離那段傷痛的記憶。
她沒有想過再次踏進慶城一中,會是和容溫一起。
旁邊還是一樣的人,但好像又什么都變了,教學樓旁建了新的實驗樓,圖書館翻新了一遍,操場變得更寬闊了,光榮榜上都是陌生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