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不會委屈自己。
她還以為他買那么多閑置的東西是為了讓自己改觀,看來是她想多了。
還沒收回目光,坐在沙發的陸嘉望已經看到了她,他眼睛亮了亮,起身走了過來。
“你下班了”
她沒應,從包里掏出鑰匙準備開門,又聽見他問“附近有沒有什么好吃的”
“不知道。”她語氣很冷。
“那這個在哪里可以買”他望向她手里提著的打包盒。
“地鐵出口。”
“哦,謝謝。”
陸嘉望禮貌道謝,兩人隔著走道交談,恪守著距離,似乎真的像他說的那樣,不會打擾她。
鑰匙插進鎖孔,往右一擰,葉以蘅剛想推開門走進去,忽然又想到什么,停下腳步。
她回過頭,望向陸嘉望“有個問題。”
“嗯”
她實在好奇,忍不住問他“你在閑置群里買那么多亂七八糟的干嘛”
陸嘉望輕笑了聲,嘴角也跟著彎了彎。
“等你問我。”
“什么”她皺眉。
“你問我,我就可以和你聊天了。”
說話時,陸嘉望那雙深邃如海的眼睛溫柔地注視著她,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她一個人,樓道的燈光打在他身上,將他的五官描摹得更為立體。
他嗓音低沉,緩緩補充了句“做這些有意義的,起碼我現在很開心。”
“要進來看看嗎”陸嘉望問
。
“沒空。”
有人從樓下走了上來,葉以蘅立刻別過臉,推開門走進出租屋,順帶把門反鎖。
只是,下一秒,敲門聲響起。
不用猜都知道是誰,葉以蘅把打包盒放到桌面,沒搭理。
直到手機彈出陌生號碼發過來的短信。
你忘記拔鑰匙了。
葉以蘅煩躁地抓了下頭發,打開門把鑰匙拿了回來。
五月份,葉以蘅的工位搬到了10樓。
新的工位、新的工作環境、新的同事,葉以蘅做自我介紹時都有點發怵,不過相處下來發現大家都挺友好的,雖然不常交流,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周三下午在大會議室開了一次會,團隊里所有人正式碰面。
不僅是臺里的同事,還有總導演、分導演、制片人、攝影師等等,加上后期制作團隊,將近七八十人,葉以蘅坐在后排的角落也感受到了無形的壓力。
崔姐在臺上發言“我們不想做快餐式的節目,在最開始,莫老師就一直強調兩個關鍵詞“深度”和“溫度”,現在年輕人的生活節奏很快,我們希望做一檔讓人能靜下心來品味食物本真的節目,往大了說,食物是文化符號,也是情感符號,承載城市的記憶,也是人類情感的寄托,現在同類型的節目很多,賽道也很擁擠”
葉以蘅一邊做著筆記,一邊觀察著坐在前排的導演和知名的制片人。
她忽然理解了為什么那么多人削尖了腦袋都想進來,和霧城那個項目不同,這是一個鍍金的好機會,在這個團隊里能當一枚螺絲釘也是很寶貴的經歷。
會議結束,葉以蘅心里既興奮又緊張,興奮是因為她能參與到這么重要的節目里來,而緊張是因為她相關的經驗還太少,她擔心等項目正式開始了,自己會跟不上團隊。
她這天下班剛回到家沒多久,忽然接到了崔姐打過來的電話。
剛接通電話,她就問“葉以蘅,你在家嗎”
“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