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時候,下了點小雨。
賀明漓出來以后才發現的,也沒再折回去帶傘。池牧舟很快就到了,她朝他的車跑過去。
看見她淋著小雨從屋檐下跑過來,池牧舟直接蹙起眉,匆匆下車,拿了把傘在她頭上撐開。
兩人不知在說些什么,但是能看出他低頭在教訓她。
他很自然地抬手拂去她外衣上的雨水,又取了紙巾遞給她。
很快,她跟著鉆進他的車里。
他們并不天天見面,難得見一次總有不少話說。他來送夜宵,他們也可以一起在車里待一會兒。
賀明漓沒有那么怕他,與他之間的熟稔親昵也是肉眼可見。
傅清聿抬手合上窗簾。
大半個小時后,外面傳來了開門的聲響。
賀明漓回來了,而池牧舟也沒有上來坐坐,將東西送到后就離開了。
傅清聿闔了下眼,于黑暗中,沉寂了眸光。
他并不知道,如果那日是池牧舟朝她提出的聯姻與合作,她會不會更加欣然地答應。
他們之間婚后的相處,又會不會更加融洽和諧。
她應該還挺開心能和池牧舟整日都待在一起的
畢竟他們好像總是會有很多話聊,也總是更加親昵。
賀明漓開了一盞小燈,配著電影吃著池牧舟送來的夜宵。
她的口味他都清楚,吃起來大快朵頤,很爽。
等到深夜她才去洗漱,知道他明天早上要走,這會兒時間又太晚,她怕吵擾到他,想了想,索性直接就在客臥睡下。
這對她來說并沒有什么區別。
而且阿姨都有來打掃,即使幾天沒睡,客臥也很干凈。
她抱著被子很快就入睡,過了一會兒,迷迷糊糊間,感覺身邊好像躺下了一個人。
原本是可以安靜地和平共處的,某人來就來吧,大可以安靜地睡下。但是他并沒有
黑暗中,她的唇上落下了一片柔軟。
她感覺得到在被吸吮,輕咬。那片氣息侵占得太突然而且太狂妄。颶風過后,不見寧靜。
“唔。”
迷迷糊糊間,她已經由他掌控。
身上很快被他壓住,她的睡意逐漸消失。
“傅清聿”她聲音微顫,一時間還辨不清是夢里還是現實,不知道這個畫面怎么出現得這么突然。
身上的人頓了一下,方才應了一聲。
他的動作也轉輕,只是輕吻她唇角、頸側,如在舔舐一般的輕吻,叫人癢到了心口。他啞聲問“怎么不回去”
“我怕吵醒你”
“不會。”
她推了推他,面頰滾燙。他是不是他們現在在做什么他又是怎么突然大半夜的
“回去,還是在這里睡。”他征詢她。
“隨便你。我好困。”
她中途
被吵醒,什么都懶得計較了,現在就只想睡覺。
很嬌氣。
像八爪魚一樣抱住他,反正她自己不想動。
他終于輕提了提唇角,抱起人回了主臥。
賀明漓覺得他今晚好像有點奇怪,但是她根本沒有精神去細想這一股奇怪。
他們貼近著,她的鼻間充盈著他身上的味道,會叫人貪戀,很想親近。總想離他近些、再近些。
賀明漓抱緊了他。
傅清聿當然感覺得到她的細微變化,他低眸看她。不過三兩步就回到了主臥,他將她放在床上,自己也俯身而下,鼻尖與她輕碰,“想做什么”
“想要你的味道。”
幾乎是話音落下的一瞬間,他的指骨就已經繃緊。撫在她柔滑的綢緞質地的睡裙上,幾乎是在調低他對理智的把控。
“你說什么”
賀明漓很無辜,她真的很單純地是在說他的味道。
“很好聞。”她埋進他懷里輕嗅著。
他那雙漆黑的眼眸凝視了她須臾,方才淡淡斂去。
“不給你。”他淡淡啟唇。
“噢”她皺皺鼻子,那聞一聞總可以吧她伸手拉他,“你快點睡覺,你不是一早的飛機嗎”
賀明漓一點更改動作的意思都沒有,就這樣埋在他懷里抱著他的腰睡。
她還沒有聞夠。
真的很好聞,會叫人上癮。
他一定是藏了一株類似于罌粟的、會讓人上癮的東西。
男人指骨用力得泛白凸起,半晌,又默然地歸于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