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聿將那件睡裙放回原處,出去跟阿姨說了聲,今天主臥不用打掃,也不用進去。
阿姨應著好。
他拿車鑰匙時,隨意掃了眼。原先空蕩得過分整潔的位置上放了一個很可愛的籃子擺件。
有些時候一個人浸入另一個的生活并不會像正方形的棱角,感覺清晰且明顯,浸入的那一刻還會有撞痛感。會如同流水一般無聲浸入,悄無聲息便浸透甚深。
他收回視線,開車出門。
一路上都在想著阿姨剛才同他說的事情。
他都不太能想象出她說這句話時的模樣。
說他都不理她。
沒有不理,那時不過是不知該發些什么,覺得她應當也沒興趣。
他微微收力,握緊了方向盤,指骨分明。
只是,聯想她挑旗袍要穿時說的那句,確實值得他反省。
今天車堵得厲害,前方直接卡死,車流動也不動。
好在他出門早,也不必心急。傅清聿撈過手機,在列表里挑了挑,最終點出景翊的聊天框。
屬他比較有經驗。
他問了聲知道怎么哄小女孩么
景翊還在打游戲,隨手回怎么,你要出軌啊我可是會告訴賀小漓的哈。親兄弟,說捅刀就捅刀。
傅清聿有沒有一種可能,要哄的就是她
景翊
景翊你管她叫小女孩她哪里小了
傅清聿行,你知道怎么哄女孩嗎
景翊秀恩愛秀到我面前來,呵,你猜我理不理你
他抬了下眉梢。
又過了會兒,景翊有話不能老憋著,要多跟人家說說。小女孩最會亂想了,多發發消息,關心下人家,哪怕是說一堆廢話。也不能冷落到人家,貼心點兒,溫柔點兒,懂不懂
簡直是針對傅清聿。
他最不喜說廢話。
貼心溫柔
傅清聿謙遜道受教。
正事兒說完了,景翊與他算起賬我忍你很久了以前只是你自己不出來,現在好了,你們倆結婚以后她也不出來了,你把賀小漓還給我
現在這倆人齊齊玩消失
傅清聿還不了。
本來就是他的。
“操。”景翊暗罵了幾句,插科打諢的,又說起,“池牧舟生日不是快到了嗎你可別忘記啊。”
傅清聿眸光微頓,頷了下首,“嗯。”
他思忖著景翊剛才說的那幾句話。
正好車流終于開始移動,不必再堵在原地。
抵達賀氏時,他徑直開去門口。剛要給她打電話,遠遠的,卻是已經看見了人。
男人漆黑的眼眸微凝。
看著不遠處,賀明漓在同一個人說著話。
他們相談甚歡。
賀明漓這兩天都在和嚴邵敲定具體的制度體系,由粗到細,再到更細。
在這些確定下來后,后續整個地基都會很穩。
但這些也是最難磨的。
在磨合過程中,賀明漓感受得到他們的理念是一致的。
她牽頭的全新體系,嚴邵在支持,也在支撐。
這對她的支持無疑是有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