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得很快,另一邊很快就傳來了她熟悉的聲音。
他已經出差了近一周她都一周沒見他了。
一點兒也不習慣。
她被他帶著,叫他滲入到了她的生活,就再也抽不掉
了。
真是詭計。
傅清聿問說“回到家了嗎”
他將剛做好的咖啡端起,回到辦公桌前。
“嗯,剛回,剛才沒看手機。”
他狀似無意地問“今天在忙什么”
“就還是那些事情。”賀明漓簡單帶過。
他在等她將今天的爭執告訴他,說一說當時的艱難辛苦,或者撒撒嬌要他夸她厲害,但是她沒有提。
傅清聿也沒有非要問,只是如往常般私語。
“什么時候睡覺”
賀明漓看了眼時間“再過會兒,我再處理點事情。”
“嗯,早點睡,明天再做也行。”他的嗓音很低,有醇厚的味道,“會想我嗎”
什么時候睡覺。
早點睡。
會想我嗎。
賀明漓輕瞇下眼,將這兩個問題一聯,警惕道“沒有”
為什么睡覺要想他
還挺干脆。傅清聿輕一抬眉,“賀小姐還挺無情的。”
他看上去挺正經。
賀明漓一時間不太確定他有沒有那個意思,會不會是她多想。
直到那邊停頓須臾,傅清聿忽然低低一笑,“babe,可我想了。”
這個稱呼一出,賀明漓再沒有什么不明白。
她輕咬了下唇,面頰漫上了一層淡淡的櫻粉。
唔
想了,想什么。
她用力地掐著指尖。
電話里一時安靜,只能聽見淺淺的呼吸聲。
可是即便無聲,他們也好像在交流。
賀明漓想到他在家的時候,她幾乎沒有幾天是休息的。他根本不放人。
他意味不明道“我后天回來。”
賀明漓脫口而出“那我后天出差”
禁了一周的人,她不太敢挑戰。
“呵。”傅清聿逸出聲冷笑,“你試試,看你去哪里出差,我來陪你。”
賀明漓“”
她噘著嘴,不太情愿。
很過分。
他們有些肆無忌憚地在聊天。這些話,內容有些過分的親密。他們聊起來沒什么阻礙,卻又是絕不能被第二人聽見,一個字都不行。
看著窗外寒月,聊著聊著,賀明漓忽然出聲問了句“傅清聿,紐約今天下雪了嗎”
電話那頭的人倏然一頓。
他目光沉靜,好像有什么在里面流轉。
喉結輕滾,他啞聲一應“下了。”
他看著外面干凈的天地,分明沒有白雪的痕跡,面色不變。
心口有點軟。被她彈的。
賀明漓嘴角微動。
聽見這一句,便彎起了唇,卻又沒有說想要看看那邊的雪景。
他們好像在說著什么暗語。
很隱晦地在訴說著些什么。
將這個畫面一下子變得很溫柔。
他柔聲安撫著她,“給你準備了禮物,回來拆”
“嗯。”
“等空一點,我們來這邊滑雪”
他想帶她過來玩。
“好啊。”
賀明漓被他哄著去收拾睡覺。
電話一直沒有斷。
他聽著她綿長的呼吸聲,眸光有些深遠。
拿過手機,給夏特助發了條信息,示意今天和明天的行程擠壓一下,提前到明天下午回國。
是從前所未曾有過的歸心似箭。
只為的那一句,紐約今天下雪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