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錦能抓住話里的重點,他說的是“跟我回去”,而不是“回去”。
跟他走以后,會去哪里、會是如何,那就不得而知了。他沒那么好說話,今晚這么大動干戈的,就沒準備空手而歸。叫他撤人,不是沒有代價的。
他給她選擇。
她不甘心極了。面對他赤裸裸的威脅,她其實根本沒有選擇的余地。
她恍惚了下,周拂瀾是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瘋了
能不能把她的小奶狗還給她
對上一頭瘋犬,她再怎么咬牙切齒,也是無力
掙扎。
在他帶走她之后,他的人也從這邊撤了出去。如來時像洶涌而來的海浪一般的,驟然拍打上岸,又驟然退潮。
音樂聲重新響起。
經理擦了把滿腦袋的汗。才發覺,后背已經被被汗水浸濕了。
他不是沒見過大場面的人,可剛才還是叫他呼吸都輕了三分。
那位絕不是什么可以惹的大人物。
不止他松口氣。
還有賀明漓。
看著他們離開,她輕眨了下眼。她就跟被遺忘了一樣,但好歹是落了個安然無恙。
殊不知,臨走前,周拂瀾的視線若有似無地從這邊帶過。不是忘記,而是待會自然會有管她的人來。
賀明漓有些擔憂桓錦,卻插手不了。
果然,偷吃肉是要付出代價的。只慶幸,還好她不用。
場子重新活絡了起來。
除了剛才那個弟弟,還有另外一個。她重新倒好酒,將酒杯貼近他的唇邊。她擁有絕對的主導權,這種感覺確實很好。
也是這時,她的手腕突然被人抓住,力道很重地往外一掰。
意外來得突然,腕骨都在發疼,原先的動作軌跡愣是被更改,手中酒杯險些掉落,里面的酒液劇烈晃動著,差點晃出。
她下意識蹙眉看向來人,卻在視線觸及到的那一瞬,瞳孔微縮。
喂酒失敗,接連被掃興,弟弟也生了不滿,對著來人道“你誰啊各玩各的不知道嗎”
自古以來,從未有外面的人敢對正室語出不遜。
這應當是第一個。
來人一身風雪凜凜,大衣挺括,托襯著他過分優越的外形條件。
他目光如冰般冷,不予理會,只看著賀明漓,“各玩各的我該玩什么,介紹下”
賀明漓完全啞然。
那是受了巨大的震驚之后發不出聲的反應。
她哪里還聽得見旁人的話,咬著唇瓣的貝齒打著輕顫。
她只恨不得自己能在此刻隱身消失。
手腕還被他用力凹著,他奪過她手中酒杯,將杯中紅酒一口飲盡,復又看向她,“怎么不說話”
賀明漓只是還沒想到該怎么狡辯。桓錦不在,她單槍匹馬,無力至極。
她在的話,哪怕什么也不做,賀明漓也能被壯下膽。
傅清聿的目光冷淡理智地將現場狀況一掃,掃過她只及膝上十公分的黑色皮裙、跪在沙發上的一只腿,還有踩著十公分高跟的另一只
她這邊陪的不止兩人,男男女女,都是朋友,聚得火熱喧囂。
而剛剛出聲的那個男人,看起來確實嫩,起碼比他嫩。“外面的人”,是比家里的“有資本”。領口的扣子一連解開了四顆,露出小片胸膛,欲蓋彌彰,就差明晃晃地全都解開。
平日里多么嬌氣的人,什么都要他伺候,到這里,卻愿意給人喂起酒來。
在他無聲的打量之中,賀明漓已經連小腿都要打起顫來。
她去拉了拉他袖子,小心翼翼道“老公”
傅清聿聲音極冷,“傅太太,該回家了。”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