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陳岳屹又想到了安慰他的話,“卑職覺得,還是因為來的是燕娘子”邊說邊抬手借力,將人送進了車輿內,言之鑿鑿道,“燕娘子是什么人,是您的表外甥女,明知道不能成事,若這樣都吃味,便顯得自己太小氣了。向娘子只是大度,絕不是對大王沒有情義,畢竟大王被關進航院那日,向娘子是真的很著急,冒著雨追到王府來打聽消息,您何時見她這樣慌張過”
神域聽了這番話,心氣略微平順了點,臉上也露出了笑意,“她果真很牽掛我嗎”
陳岳屹只差指天誓日了,拍著胸脯保證,“半點不摻假。”
車輿內的人滿意了,坐直身子說“走吧”。略往前一程又改了主意,偏頭對窗外道“去南尹橋,還有兩劑藥不曾拿回來呢。”
陳岳屹如今很有眼色,積極地給出建議,“莫如卑職去岳陽樓訂上一桌酒席,讓過賣送進向宅,大王與娘子們小酌一杯吧。”
神域卻搖頭,“太過張揚了。后日是端午,包上一艘畫舫游秦淮吧,等入夜些,還能避人耳目。”
陳岳屹道是,“卑職明日便去安排。”
馬車緩緩到了向宅大門前,停穩后照舊不需通傳,直接進了前院。誰知從游廊上過去,老遠就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光著膀子坐在診室門前的圈椅里,肩背和腦袋上扎滿了銀針,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卿上陽。
神域捺了下唇角,好久不見,一見便是這么大的陣仗。
當然心頭雖不痛快,神情卻很坦然,進門后目光掃過南弦,復又停在卿上陽身上,奇道“卿校尉這是怎么了身上不豫嗎”
卿上陽這陣子忙得摸不著耳朵,在被他阿翁騙進左衛前,從來不知道左衛居然要承擔那么多的瑣碎事,“嗐”了聲道“一旬一考核,這兩日在大日頭底下暴曬,曬得中了暑,只好來讓其泠替我診治。”說著仰頭沖南弦笑,沒臉沒皮道,“多日不見,我的青梅怎么更好看了似的,路上遇見都要認不出你了。”
南弦沒搭理她,取了個小小的瓷瓶來,讓他張開嘴,不由分說便往嘴里倒了藿香正氣水,一時沖得他閉眼伸舌,直呼天爺。
緩了好半晌,他才又活過來,簡直怨聲載道,“這藥每回都能要我半條命,要不是看著你,我連嘴都不肯張。其泠,你看我這么聽話,莫如答應我一個要求吧。”
南弦瞥了他一眼,“你中了暑,找我醫治,不給診金就罷了,還要向我提要求”
他靦著臉道“我們多年的交情,算得那么細致就沒意思了。我的這個要求,絕不會坑害你,而是報答你。你看后日就要端午了,咱們相邀游河怎么樣我讓人包下個畫舫,帶上允慈一塊兒,從邊淮列肆出發,一直游到晚間,上南山寺看燈會。屆時夜風習習,疏星萬點,豈不美哉”說罷客套地招呼了下神域,“大王要是不嫌棄,可以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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