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說,”林金潼將剝好的栗子卷起來,放到了天痕懷里“幫我捂著,別讓它冷了。”
說完,從地上隨手撿起一根樹枝。
“他的招式,顯然不是中原門派的。”枯枝被他挽在手里,隨手模仿著舞了起來,天痕神色一震,眼睛微微睜大,看著他身上雖無內力,步伐很慢卻詭異,枯枝瞬間化作數道影子,輕輕碰觸到地面,留下殘痕。
林金潼握著枯枝“很奇怪吧”
天痕已經震驚到沒話說了,眼底浮現駭然之色“你只與他交手一次,就記住了他的絕學”
“不是啊,就記住了那么一點,除非他在我面前從頭到尾打一遍,我才能全記住。”
過了晌午,天痕才帶著林金潼回去,走的后門,林金潼抱著栗子去拿給李勍,方才發現“已經不熱了,哎,我回鍋熱熱去。王爺等我一會兒”
李勍正欲喊他上藥,就見林金潼抱著栗子又沖到了廚房去。
李勍搖頭“真是個小孩子。”
李勍轉頭問“天痕,這么短的工夫,你帶他去哪里弄的炒栗子”
如今大雪封山,怕是要明日才能下山。
天痕道“方才小公子好像遇見了什么人。”
李勍沒有太過在意,他正坐在書齋里喝茶。方才見過張仲達和太子了,想必以東廠的耳目,此事沒一會兒就會傳到皇帝耳朵里。
林金潼端著回鍋炒香的栗子跑過來,放在了他面前,笑意盈盈道“給王爺留的栗子。”
李勍不愛吃這些,只吃了兩個就推開留給他。把煎好晾涼的藥遞給他“藥喝完了,過來上藥。”
林金潼捏著鼻子轉頭一口就把藥喝了,眉頭都沒皺一下,繼而就將腦袋湊過來,仰著臉等他上藥。
模樣很乖很聽話,李勍整個手掌托著他的下巴,讓他偏開頭去,一點點在脖頸血痕上了藥粉,傷口還未結痂,紅得厲害,藥粉順著領口灑進衣服里。
李勍放下藥“可還疼”
林金潼撒謊“有一點。”
李勍摸了摸他的頭“坐下吧,吃顆蜜餞,下午在書齋隨我看書。”
“好。”林金潼高興地捧來一疊蜜餞,李勍正在磨墨,狼毫沾了墨汁,他看了林金潼一眼,將筆給他“可會寫字”
林金潼“會的。”
只是字寫得不太好看。
李勍骨節分明的手指點了點澄心紙“那將你的名字寫在這里。”
林金潼微微抬頭看著李勍,收回目光,默默地握緊了毛筆。
李勍“不會寫了”
“會我太久沒寫字了,有點生疏。”
他不敢寫“林同”了。
一筆一劃落筆,在上好的澄心紙上,慢慢工整寫了三個字“林金潼”
“金潼。”李勍并未問他怎么又換了個名字,只是垂眸看著那三個字,那只握筆的、白皙的習武的手,語氣輕地出聲,“你叫金潼,是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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