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假借讓世子看他父王最后一面為由,命世子前來燕京,實則是為了控制監視。
昏昏沉沉間,瑞王突然又想起孫女李妙桐來“繼忠說,昨日我走后,桐桐感了風寒,被你勒令不許出府,你去宮里,找太醫院院判去給她診脈,開些湯藥。等會兒,繼忠,”他朝向自己的老仆公孫繼忠,一一交代,“你去庫房里尋些女兒家用的首飾、絲綢。帶我去長陵王府,我要去看看桐桐。”
李勍瞥了公孫先生一眼,看見他在心虛地擦汗,公孫先生為了應付瑞王的追問,竟然撒了這樣的謊。
好在瑞王分不清時日,還以為是昨天見的“孫女”,不知道其實已經過去四五日了。
“爹,你身體虛弱,不便出府,晚些時候我帶郡主來看您。”
李勍先將他安撫住,等他喝了藥,睡過去了。公孫先生揣著手站在李勍面前,憂心忡忡道“王爺,這么拖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啊,老王爺總問郡主,他是完全把那個那個公子,當成永寧郡主了老奴也不知道如何告訴他這不是真的,怕他聽了傷心難過。”
“先拖著吧,等世子來了就好了。”涉及到瑞王的遺愿,李勍罕見地難以下決定,始終不愿意用個冒牌貨來欺騙他。
太子遇刺,審出是二皇子豫王指使,翌日,成王被釋放,而刺客在送往皇宮讓皇帝親審的路上被滅了口。
成王連澡都沒來及洗,滿身餿味,又被召入宮中,和他的二皇弟豫王跪在一起,互相指責。
豫王道“父皇明鑒此事和兒臣無關啊定是有人栽贓嫁禍兒臣”
成王大聲哭訴“父皇兒臣才是被人陷害的兒臣再傻,也不可能拿您賞賜的匕首去行刺三弟啊”
皇帝站在二人面前,審視兩個兒子,一個老大,一個老二。
刺殺太子,老大是做不出的,如他所言,成王就是再蠢笨,也不可能拿那么明顯的貼身匕首去行刺太子。
至于老二
皇帝前夜被豫王逛小倌館的荒唐事氣得睡不著覺,半夜捂著心口醒來,認定是豫王所為。
提審刺客前,豫王抱著他的腿聲嘶力竭地喊冤,聽見重審犯人,眼淚都涌出來了“父皇,您親自審犯人還兒臣一個公道,兒臣絕無謀害三弟之心”
豫王不似作假,加上罪犯在送入皇宮的路上被滅口,又讓此案變得復雜起來。
是誰想讓此案蓋棺定論
老四還是老五
老四和老五,年齡都小,老四才十六歲,老五年僅十歲,這事兒怎么都不可能和老五有關系。
至于老四
他天生跛足,性情陰沉,皇帝甚至很少想起這個兒子。
皇帝走入內殿,神色凝重地問身旁司禮監太監“刺客身份,東廠怎么查他怎么死的,又查得怎樣”
曹康緊隨皇帝“陛下,東廠查到那刺客的家人受了人恩惠,近日
搬入了大宅,奴婢追察下去,發覺這宅子原先是淑妃娘娘的娘家遠房兄弟胡藻的,此人在御林軍當差,是個千戶。怪的是,這個胡千戶已經失蹤好些天了,許是畏罪潛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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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怒氣沖沖,轉身大步走到哭泣的豫王面前,一巴掌扇下去,“你還敢喊冤你母妃的兄弟贈與刺客田宅,你還說和你沒關系,混賬東西混賬”
豫王傻眼了,他抬起漲紅的臉,是母妃做的
他慌亂解釋爬過去道“父皇,兒臣什么都不知道,一定不是母妃所為,父皇,您相信兒臣”
“曹康替朕擬旨”皇帝再不肯聽他解釋,大手一揮,厲色道,“豫王大逆不道,謀害兄弟,罪不可恕廢黜爵位,貶為庶人,流放伊州終身不得回京淑妃,”他背過身,冷聲道,“褫奪妃位,打入冷宮。”
“父皇”豫王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一旁的成王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拍了拍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