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禮記啊
林金潼最近花了點時間看了兩遍,腦子里還有印象,張口流暢地背誦起來,從頭到尾,一點停頓都沒有。
聽得黃夫子臉色也緩和不少。
黃夫子教過幾個狀元,進士更是一大把。聰明的世家子他也見過不少了,故此倒并無驚奇,只有元瑯“咦”了一聲,等他背完坐下道“小金潼,你背書這么厲害”
“一般啦,沒有我四表哥和五表哥厲害。”林金潼背得喉嚨干癢,抬眸道,“元瑯哥哥,我口渴,你有水么”
“有,有。”元瑯連忙將自己的攜壺從桌下拿出來,“是普洱茶。”
林金潼就著壺口喝了幾口,嘴唇潤澤地泛紅,元瑯低頭看著自己的攜壺
這壺,他剛剛才碰過。
不免抬頭,目光落在金潼顏色好看的嘴唇上,看上去很軟的樣子
他搖搖頭,瞬間回過神來。
金潼是男子,是自己的弟弟,本不該想那么多的。
可每次元瑯想到林金潼是個斷袖,就老是忍不住介意各種放在兄弟之間都很合理的小事。
他已經陷入這種糾結半個多月了。
為了擺脫這種情緒,元瑯連忙岔開話題“你今天怎么睡了這么久,可是昨夜沒有睡好的緣故”
“是啊沒睡好。”他聲音這會兒還是啞的,“差不多丑時才睡的。”
元瑯“怎么丑時才睡你熬夜背禮記啊”
“不是,我昨夜跟四表哥”話說到這里,林金潼忽然想起來,似乎這也不太能說。
四叔昨夜捏著他時,跟他說了,跟任何人都不許提,不然不讓他泄出來。
林金潼被折磨得弓起身子,求他“四叔,你快些,我受不了了我記住了,不跟人提,不跟任何人提。”
李勍低聲在他耳畔道“跟你五叔不能說,韓元瑯也不行。”
“好、好我不說。”林金潼紅了眼睛,去撓他的大掌,“四叔給我吧。”
想了想,林金潼也沒告訴元瑯,長長地“嗯”了一聲道“下棋。”
“你跟你四表哥,下棋,到丑時才歇”元瑯一臉不可思議,“等等,你四表哥是誰啊,總是聽你說起,你五表哥是李煦,四表哥,那就是李煦的哥哥”
他皺眉“長陵王么”
林金潼點點頭,雖是撒謊,倒是一點不心虛“嗯,長陵王是我四表哥,我跟他下棋到丑時才歇。”
元瑯元瑯眉頭微蹙,總覺得心中有片藍霧之感,但也說不上來。
興許這種古怪感,是來自于父親和張仲達在府上密謀時,時常提到長陵王。
張仲達說此人是個沽名釣譽之輩,父親說起長陵王時的評價則是“我素疑他心懷不軌,可若他想要叛亂,當年先帝剛剛駕崩之時,便是最好的時機,他賢名在外,十七便已名動京城。記得那年狀元郎與他論詩于宮中,長陵王文才橫溢,狀元反被壓得喘不過氣來,反而陛下當時并無幾人聲援。放到如今,時過境遷,李勍已無再起之志。”
“下棋這么好玩么”元瑯雖然會,但不常下,覺得枯燥,他更喜歡練劍一些,看林金潼居然能跟他表哥下棋到半夜,不由得好奇,“下得是什么棋我也想跟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