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勍出了府,表情陡然陰沉下來。
林金潼跟太子走了。
太子此時定是回宮了,且禁足東宮不得外出。
也就是說,林金潼在東宮。
李勍捏了眉心。
林金潼和太子回東宮,和疑似與韓元瑯私奔,二者也不知道哪件事更讓他生氣。
“韓元瑯找到了”李勍問手下。
“稟王爺,人找到了,正在護城河旁邊遛彎。”
李勍沉吟道“先讓世子回府。”
不多時,李煦回府,下馬道“四哥,金潼不見了人我還沒找到。”
李勍“不用找了,他在東宮。”
“東宮”
李勍垂眸“阿煦,你去找韓元瑯,透露他金潼在東宮這件事。”
李煦一愣“讓姓韓的去”
“嗯。”還不到動用裴楊這顆棋子的時候。
宮中密布的暗線,也不能讓他們和金潼扯上任何關系。
現在東宮把守森嚴,要從東宮把人帶出來難如登天。過幾日把守松懈會更好辦,但李勍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讓金潼在東宮過夜。
讓韓元瑯去反而是最簡單的。
一切盡在不言中,李煦明白過來,點頭“四哥,我馬上去辦。”
這會兒,元瑯還在楊柳堤吹風,坐在樹上時而嘆氣,時而抓頭,有些想不明白,金潼問他是不是斷袖,自己顯然不是,可為何一瞬那般緊張,甚至躲閃他直視的清澈的目光。
到現在還不肯平息,心頭仿若隨風飄蕩的楊柳枝,迷茫無依。
“韓元瑯”樹下,傳來一道討人厭的聲音。
元瑯垂下眼,看向李煦“怎么”
若非李煦是金潼的表哥,他是懶得搭理的。
李煦一臉怒氣沖沖“你將我的金潼表弟拐去哪兒了”
“什么拐去哪兒了”元瑯從樹上一躍而下,控制不住地慌張,“你說清楚金潼怎么了”
李煦
道“他不見了。他沒跟你在一塊兒”
太子被禁足,皇上下令,東宮任何人不得進出。
可若來的人是一向目中無人,甚至被皇上特許可佩刀入宮的韓小侯爺呢
“讓開”韓元瑯手握在玄黑色刀把上,手腕迸出青筋,眉眼森冷寒霜密布,掃過宮殿外的幾個神武軍,“我不說第二遍,都給我閃開。”
神武軍哪里敢得罪他,忍氣吞聲道“小侯爺,不是小的們為難您,實在是皇上有令,您要公然違抗旨意不成”
元瑯冷笑“少給我扣帽子,禁足禁的是太子和東宮眾侍從,可沒說不讓本侯探望表弟的。太子傳我入宮,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也膽敢阻攔我”
疾言厲色一番話,弄得把守的神武軍面面相覷,只得恭敬道“小侯爺稍等,小的這就去通報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