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道長搖搖頭“王爺未有責怪之言,徐將軍無需過于自責。”
天痕垂目,不再多言。
是他自己要跪,王爺并未罰他。
王爺和金潼的關系,已昭然若揭,身邊人都能看出來,那種疼惜和對旁人不同,怕是早就在床笫間歡好過了。
東廠尚且還是曹康掌權時,王爺還有所顧忌。現在東廠提督成了王爺的心腹,便沒有原先那樣遮掩了。
天痕親眼見了,也聽下人嚼過舌根,心里空落落的。
就好像攥在手心的風箏,親手被他放走了。
夜晚,固若金湯的長陵王府,來了個不速之客。
那什這里嗅嗅,那里聞聞,循著氣味找到了。
他抬首望著“長陵王府”的四個字牌匾“原來是這里。”
那什繞開走了幾步,找了個墻縱步上去,腳步輕巧如一片落葉,立在屋頂上。
手指輕巧撥開一片屋瓦,屋內場景落入眼簾。
白日在他面前落過淚的小孩,此時正坐在羅漢床上,身著白色中衣,身上裹著紅色錦被,一身著黑服的英俊男人,半跪在地,給那小孩脫腳上的襪子。
那什面露匪夷。
這是
長陵王
他在做什么
李勍撈過金潼的腳,置于盛滿姜水的銅盆中,幾乎是跪在地上為他清洗,大掌摩挲過他的腳趾。金潼臉色緋紅,燒及耳垂,極為不好意思地輕輕掙扎“四叔,洗腳這種事,我自己來便好。”
李勍大掌桎梏,動作慢條斯理卻不容置喙,眼底藏著溫柔,低聲道“四叔什么都愿意為你做,金潼,我這樣喜歡你,只不過是想將你留在身邊,你若愿意,就是一輩子如此”李勍抬眸,眼瞳黑漆漆的,亦有著愛意,“可好”
“原來是這種關系”那什笑出聲來,眼底布滿玩味,看見長陵王衣冠楚楚,竟埋首在那小孩褻褲里作弄,林金潼臉色紅如最艷麗的桃花,眼里潤著水意,手抓著簾幔。
滿室活色生香的旖旎。
白天那什還覺得他還是個孩子,這下覺得,這少年在某些事上,已經成熟了。
不過那什心里覺得納悶的是,長陵王顯然很喜歡林金潼,不然他那樣的位高權重,哪會愿意用嘴去伺候人。
“這樣喜歡的人,他舍得讓我帶回漠國么”
鎮北侯府。
黃道長正在為元瑯施針。
“動了,手指動了”侯夫人欣喜若狂,“元瑯他手指動了,元昭,你快過來看看,你兄長是不是手指動了”
黃道長慢悠悠地,再施一針。
元瑯的指尖忽地又輕動了下。
元昭大喜“母親,兄長的手指真的動了”
“又動了菩薩顯靈,菩薩顯靈了”侯夫人朝東方用力叩拜了幾下,掩面喜極而泣道,“道長,你真是神醫再世,我家元瑯是不是快醒了”
說不準。
黃道長不好直說,安慰了一句道“嗯,看小侯爺的情況,的確是有了好轉。其實這次施針能有如此效果,多虧了林公子送給我的一本經脈略述,我依照書中的方子調整了施針方法。”
“林公子是哪個林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