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勍點頭“怎么”
“就是問問”林金潼睫毛閉緊了。
李勍側頭,一手掰過他的下巴,粗糙的手指輕輕撫觸他的臉頰,目光極深“想成親了”
林金潼半睜眼“跟誰”
李勍嗓音低下來“跟我。”
林金潼心里刺了一下,慢慢點頭。李勍身上的赤紅色袍子褪下,他的衣服顏色比李煦這個新郎官深上幾分,燭火之下,猶如干涸的血跡,散落在地面上。
伏在少年身上的肉體,年輕而富有肌肉,后背淡淡的刀疤交錯,林金潼出了滿身的汗,連眼睛也是濕潤的,輕聲問他“四叔,方才是洞房么”
“不算。”李勍瞳仁帶著渙散的欲望,結實長臂摟著金潼,“沒到那份上,怕你疼。”
林金潼問“會很疼么”
李勍“會。”
林金潼“我不怕疼的”
李勍注視他,眸色變深了。
林金潼安靜地說“五叔教我,男子可以妻妾成群,洞房和成親都可以許多回是不是我也可以”
李勍眉心緊蹙“你五叔教了你什么”
林金潼“就教的這些。”
李勍“不可以,你不可以。”
林金潼問“為什么,我也是男子。”
“你是男子,可你這輩子要給我的。”李勍翻身將他壓著,“娶妻生子,你想都別想。”
林金潼氣息里全是李勍的味道,說“這么說,我這輩子,只能成一回親,洞一次房”
“成親只能一次,洞房”李勍聲音一頓,手指捋過他汗濕的發間,撥弄他的耳朵,“夜夜都行。”
翌日,林金潼跟著李勍回到瑞王府,見了瑞王一面,他像往昔那樣,伺候瑞王晨起梳洗,事事周到妥帖,透著一股小心翼翼。瑞王摸了摸他的頭發,喊“孩子。”
林金潼抬首,對上瑞王復雜、但帶著善意的雙眸。
“爺爺”他聲音輕柔,帶著幾分顫抖。
瑞王只是淡淡地“哎”了一聲,聲音細微如同即將消散的風。
“我乏了。”瑞王的聲音再次響起,隨即示意李勍帶走林金潼。
林金潼心如明鏡,卻什么都沒提。
如此,輾轉捱到了月底。
一個寒冷瑟縮的大風天里,枯葉落在冰面,林金潼人還在長陵王府,便見一個瑞王府的下人急匆匆地來,悲慟不已地說“四爺何在瑞王爺走了。”
瑞王府卻傳來一聲聲慟哭。
“爺爺”林金潼聽說消息,不顧一切地跑出府去。
“金潼。”李勍雙手握住他的肩頭。
“四叔”林金潼驚惶地仰頭,哽咽,“爺爺他”
李勍面色沉靜,眼中卻藏著不易察覺的哀痛,他牽起林金潼的手“跟我來。”
一家都在,林金潼倒是個外人。他看見了永寧郡主,對方眼眶深紅,根本沒心思看是誰來了。
所有人都在哭,林金潼滿面悲傷,胸口仿佛被撕裂,喘不上氣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