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竟然是要開戰
林金潼聞言霎時緊張起來,委婉相勸“爹,我知曉高僧在燕京意外身亡,可兩國多年來井水不犯河水,我們一味戰爭,受苦的只是兩國的百姓。”
他著急回漠國的原因之一,為的就是阻止兩國開戰。幸好他回來的不算晚。
厄茨表情沒有任何不悅,只語氣頗為溫和道“孩子,你尚且年幼,國家大事,須得向你的兄長們學習。”說完,厄茨也注意到窗外暗淡的天色,道,“時間不早了,你一路跋山涉水,也需要休息,今晚先睡吧,等過幾日,為父再為你辦一個盛大的宴席,慶祝你的回歸”
林金潼很喜歡這里,床榻溫暖而柔軟,絲綢的觸感和燕京用的很像,庭院微風輕拂簾幔,玫瑰園的甜香飄至鼻間。
然而這一晚,他卻睡得并不踏實。
林金潼輾轉反側,夢里出現戰火連天,百姓妻離子散、國破家亡的畫面,他心悸中驚醒,眼前還是灼熱的大火,燒至面龐,讓他忍不住閉眼。
金潼心底只剩一個想法。
無論如何,他也要阻止可汗出兵中原絕不可讓戰火蔓延
翌日起,林金
潼對身邊侍女提出“米娜,我想見見我的兄弟姐妹們,他們都住在宮里么”
提起這個,米娜卻意外有些支吾“有的王子住在宮里,有的住在宮外,他們成年后娶了王妃、分了封地。不過,大部分還是住在王宮的。”
林金潼忙道“那他們都住在哪里,我可以去見一見么”
然而,和林金潼想象中不一樣。
有一位年紀十二三歲的王子,一頭漂亮的紅發披在肩頭,五官輪廓深邃漂亮,看見林金潼,趾高氣揚地指著他問“這就是父王在外面的野種”
林金潼跟那什學過一段時間的漠國語,但學的不算深入,聽得也只是一知半解“米娜,他是我的弟弟么他說什么”
米娜卻嚇得臉色發白,抖成篩糠也不敢言“那是薩默爾王子”
薩默爾一臉輕蔑“聽說父王讓你住在觀星樓連我們的語言都不會說憑什么,你很快就會失寵的我們走”
林金潼雖然聽不太懂,可對方語氣里的惡劣卻一清二楚。
出于禮貌,林金潼沒有第一時間沖上去回罵。
“米娜,他應該是我的弟弟吧,為何對我如此粗魯他們對我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王子有所不知其實,可汗有很多孩子,我們大漠的文化便是勝者為王,一群狼只有一個頭狼,所有王子都想做那個頭狼,自然關系不合。”米娜多嘴了,“所以,王子還是不要執意去看望你的兄長們了,那樣只會更讓您難堪。”
話畢,她才意識到自己的言多必失,表情有些驚慌。
然而林金潼不知是沒有政治天賦,還是根本不在意,除了有那么一絲失落和不死心之外,倒沒有別的情緒。
“我剛剛回家,那我今日就在家里隨意逛一逛,熟悉一下吧。”
“是。”米娜低頭,恭恭敬敬,不再多言。
快走到議事廳時,米娜攔住金潼“那邊是議事廳,金潼王子,若是再過去,就會撞上艾法王子的。”
林金潼“艾法王子”
米娜“您才剛回來,艾法王子是可汗的二王子,漠國身份最尊貴的王子,他的母親出身顯赫,是可汗的王妃。”
林金潼不解“為何他身份尊貴,我就不能過去呢”
“因為”米娜有些害怕,指了指墻角,“我們去那邊說。”
到了墻角,米娜才對金潼道“艾法王子性情殘暴,他養了一只美麗的雪豹,經常在斗獸場觀看雪豹和人搏斗。因為太過血腥殘酷,一位王子向可汗提了出來,可汗禁止了斗獸場讓人類參與,后來艾法王子親手掐死了自己的弟弟。”
林金潼不寒而栗“爹爹對此沒說什么么”
“爹爹”這個稱呼,對米娜而言還是太過陌生了些,可汗是沙漠中的勇士,王子們都尊稱他可汗或者父皇。
而不是這樣像中原尋常人家的親昵稱呼。
米娜沒敢提出質疑,搖頭“這件事過后
,可汗也只是處罰艾法王子禁閉半年而已。”
這也就是因為孩子眾多,死了一個又一個,還有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