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可汗問何人,隨從官道“外面是可汗,是艾法王子的貼身侍從官。”
厄茨道“讓他進來。”
艾法的貼身侍從官此刻正滿臉焦急,急匆匆行禮后道“臣有要事稟報,八王子他”
厄茨以為他要說金潼綁了艾法,直接打斷道“本汗已知道此事”
侍從官“可汗知曉八王子不是您親生的了”
厄茨可汗“”
他狂放不羈的面龐上交雜著詫異與震怒“這,你說的這又是什么八王子不是本汗親生”
緊跟著,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默念“金潼、金潼童敬”
林金潼讓艾法下令不準追擊,隨即就帶著艾法騎馬出了瑤光城,穿過大片沙漠,來到他和那什來時經過的一片人跡罕至的綠洲。
這足足花了兩天的工夫,林金潼也想不出要去哪里躲避,不能把艾法帶去那什的將軍府邸,他怕牽連那什,這瑤光城沒有一處他的避難之所,情急之下,只想起了這片來時的綠洲。
金潼給艾法喂了水和食物,不過沒有解開他的穴道,更沒有傷害他。
艾法時不時就說自己渴了,餓了,林金潼就去給他找食物。
好在附近就是湖泊,水源和魚都易尋。林金潼撕了他的衣服,給自己擦臉。艾法也不疾不徐,只經常對他說“你中了毒,你還是帶我回王宮吧,再不回去,只怕為時已晚。”
林金潼靠著山壁坐在地上,仿佛很渴很熱似的喝著水“你胡說,我都把毒吐干凈了,我沒中毒,更不需要解藥。別想誆騙我讓我帶你回去。”
艾法聲音如常,打量著林金潼“那是我養來逼帛圖略破戒的毒蛇,你沒感覺到有什么不對嗎”
林金潼恍然不知,倒是覺得更渴了,又喝了一大捧水。
艾法輕輕一嘆氣,金眸顯得很亮“我說那是逼帛圖略破戒的毒蛇,你還不信,此蛇之毒雖不致命,卻能令人情欲橫流,非與人歡好不得解。帛圖略若因此失節破戒,縱然他是佛祖門下,其信眾也會心灰意冷,不復信仰于他。”
林金潼倒在地上時,艾法還在喊他“你替我解開穴道吧,我幫你解毒。金潼,你再不替我解穴道,你會血液倒流而亡的。”
“你別說話”林金潼閉目調息,聲音沙啞,皮膚紅得可憐。
艾法雖動彈不得,卻能低頭看見自己襤褸的白袍下支起的形狀。
他有些苦惱“這事兒怎么讓人來忍呢,弟弟,你對我太過殘忍。”
林金潼塞了一塊破布在他嘴里,盤腿打坐,不再理他。
此時的瑤光城,所有的百姓們都在慶祝迎接帛圖略的回歸。
帛圖略大師在眾人矚目中緩步登上講壇,望著前來聆聽的眾多信眾,他的眼中閃爍著慈悲與智慧的光芒。
他緩緩開口,聲音如梵音回蕩“貧僧此行得遇中原善心人士搭救,沿途所見,卻是人民遭受戰亂之苦,家破人亡,流離失所。佛陀教導眾生平等,慈悲為懷,貧僧今日在此,懇請諸位,放下戰刀。戰爭非解決紛爭之道,唯有心靈的和解,方能帶來真正的安寧。”
那什親自將天痕送出瑤光城,因金潼身上有他的香蟲,而判斷出他的方位,他指引給天痕道“從東走三十里,就能看見一片綠洲,從而找到他。現在所有士兵都在找他和艾法,可汗已知道金潼的身份,我需留在瑤光城,替你們拖延善后。”
“那什將軍,多謝你。”天痕朝他抱拳,那什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盒子“他為你吸了蛇毒,這是解毒丹,要讓他服下,否則”
那什想起他身邊帶著的是艾法,不由得蹙起好看的眉峰。
“你速速趕去。”那什交代他,“切記不可讓他受傷,他身上還有其他的毒,一旦受傷,傷勢會極難痊愈。這是一些金瘡藥,你也一并帶上,以備不時之需。”
天痕神色復雜,金潼總能討得讓人喜歡,就算是這位號稱嗜血如命的鬼面將軍也是如此。
“大恩不言謝,將軍珍重。”天痕收下后,騎上駱駝,朝綠洲行去。
大約半天過后,天痕抵達綠洲,一番搜尋,找到了被點了穴道,渾身衣衫不整,露出大半個古銅色健碩胸膛的艾法。
艾法金色的眸子望著他,努努下巴,示意他過來替自己把嘴里的抹布拿開。
天痕動作急切地揭開破布“他在哪”
艾法說“湖里泡著,你”
話沒說完,天痕用力將破布塞了回去,一拳把他打暈了,轉身去湖泊里,果真找到了全身浸泡水中,仿佛失去意識的金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