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金潼想了想,說“還是忽都諾爾吧。”
“嗯。”元瑯應了聲,眉眼柔軟,“忽都諾爾,我答應你。”
他得去殺丁遠山,不能帶金潼去。丟下明敏,已是不得已,丟下金潼,更是在割他的心。
元瑯慢慢地停下馬“吁”
他翻身下馬,又動作小心地將林金潼抱了下來,隨后朝身后說“你出來吧。”
馬蹄聲變得清晰,元瑯的戰馬埋頭挑著雪里的幾縷嫩草在吃,日出的方向下,天痕身著黑色戰袍騎在馬背上,袍襟飄揚,輪廓在逆光下十分明晰。
兩人同時靜默,連金潼也沒說話。
元瑯背著金潼朝天痕走過去,沿著小山坡,一點一點,三人一馬,站在了明亮的陽光下。
林金潼出來回去,身邊換了一人一馬,他戴著保暖的狐帽,臉龐被皮毛蓋著大半,只露出一雙眼睛,回頭再去看,元瑯已經不在了。
林金潼心里落寞,目光放空。天痕沒有說話,讓他坐在馬上,而他不騎馬,只牽馬,馬靴陷入雪地,發出咯吱咯吱的響動。
兩人一馬走了沒多久,便撞上了李勍派來追擊的騎兵,足有幾百人,皆為精銳中的精銳。
“不用追了。”天痕說,“陛下已經答應放了韓元瑯,人我也給陛下找到了。”
那騎兵副將不由得瞥了一眼裹在敵軍主帥鎧甲里的少年。
寬大的狐帽擋著臉,看不清面容,只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是惑人的狐貍眼,但瞳仁顯得格外清澈。
只從這雙眼睛便知少年定是絕色,是陛下下令帶不回去就提頭去見他的人。
究竟長什么樣
牧副將好奇極了,他豎起耳朵,聽見少年正趴在馬背上,和徐副帥兩人在密謀些什么。
少年說“見陛下我四哥么”
嗯這少年是陛下的皇弟不是吧,瑞王怎么還有這么小的兒子呢。
徐副帥“嗯”了一聲,低低道“是。”
少年皺了皺眉,低聲說“可我不想見他,天痕哥哥,你還是放我離開吧。”
徐天痕抬頭看向他,說“可你的藥還沒喝完。”
“哦對”林金潼想起來了,面露愁色,“我還沒喝完藥。”
他想起自己此前受傷,數月不愈,藥有三帖,他只喝了一帖,額頭也就罷了,這腿上的傷長久不愈就麻煩了,恐怕要連累一輩子。
林金潼表情很是苦惱“我不想見他。”
他心眼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很介懷李勍有了皇后這件事,回憶起來,四叔曾經好像騙了他很多事。
丁苒是他的姨母,他姨母做了皇后,五天就死了。
盡管丁遠山的義子們說的話他也不能全信,可林金潼心底還是極其別扭,覺得李勍言而無信,說話不算數,自己
不想原諒他。
徐天痕聞言,掃了那位表面看起來正直其實在偷聽的牡副將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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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目光對上,副將干咳一聲,馬上扭頭以示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