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繼續順著臉往下滑,賀岱岳發際線濕透,褚歸耳根發熱,這人又把一身臭汗弄床上。
“暖水壺里有熱水嗎”出乎賀岱岳的預料,褚歸并未追究他的不安分。
面對褚歸的問題,賀岱岳愣了下方反應過來“有。”
“那我去接點冷水來你兌著擦一擦。”褚歸彎腰抽出床底的搪瓷盆,“早飯吃了么”
賀岱岳回答說吃過了,柱子來時順便給他帶了饅頭和咸菜,面條湯湯水水的悶在飯盒里容易坨,柱子帶過一次后賀岱岳就讓他全換成了饅頭,既實惠又頂飽。
“小賀你跟褚醫生以前認識”老爺子嘖嘖感嘆,褚歸對賀岱岳簡直是體貼入微關懷備至,普通醫生跟病人哪有這么好的。
賀岱岳猶豫著承認了,以前的范疇那么大,上輩子也能叫以前嘛,沒毛病。
褚歸打了半盆涼水,兌到溫熱,一句“我出去等你”剛到嘴邊,驟然被眼前所見嚇進了肚子里賀岱岳雙手抓著病服下擺,唰地脫了個干凈。
蜜色的皮膚闖入眼簾,弧線清晰的肌肉塊讓褚歸條件反射地想起了上學時看過的人體結構圖,視線往下,褚歸耳根燒得發燙,他知道眼前的身體摸上去有多硬。
掌心仿佛有火在燃燒,褚歸后知后覺他應該轉過頭去,賀岱岳卻渾不在意地擦起了身。
“你怎么突然脫衣服。”現在轉頭似乎遲了,褚歸強作鎮定,慢慢轉移了視線。
“我衣服上有汗。”一個問東一個答西,賀岱岳三兩下擦干身體,套上了自己的短袖t恤。
從賀岱岳的角度來講,他的行為很正常,老爺子被護工推到走廊散心去了,窗簾拉著,褚歸是朋友,且同為男性,脫個上衣無傷大雅。
褚歸語噎,怪他心思不單純,滿腦子的俗念。
“你耳朵好紅。”褚歸正努力平復心情,賀岱岳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他伸手探向褚歸耳垂,“生病了嗎”
誰生病的癥狀是耳朵發紅啊褚歸憤憤,賀岱岳動作太快,以至于他被捏了個實在。粗糲的指腹觸碰到柔嫩的耳垂,褚歸頓時腿軟。
與此同時,賀岱岳心臟重重一顫,他喉頭上下滾動,口干舌燥的感覺油然而生。
“我沒生病,趕快松手。”褚歸這下不僅是耳朵紅,整個臉都紅得滴血,“我該去給首長查房了。”
賀岱岳應聲松手,褚歸飛快逃離,背影眨眼間消失,賀岱岳悵然若失,低頭凝望右手的大拇指與食指指腹,剛才便是它們接觸到了褚歸的耳垂,軟而滑,仿佛凝固得恰到好處的豆腐腦。
無需牙齒用力,舌尖輕輕一抿,就化了。
褚歸一口氣上到二樓,方覺臉上的燥意慢慢散去,他放緩腳步調整呼吸,耳垂的異樣卻如同生了根分外有存在感。
強忍著抬手觸碰的欲望,褚歸掛上平靜的表情,賀岱岳的身體他又不是沒見過,戀人間能做的事他們全做了,現在臊個什么勁。
想罷,褚歸故意將賀岱岳拋到腦后,專心投入工作。
已經能下地走動的首長半靠在床上看報,跟大早上在床上做俯臥撐的賀岱岳相比,首長真的堪稱模范病人,盡管褚歸覺得他的安分多半是源自于有心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