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后浪推前浪,真不考慮來我們醫院”副主任的態度從嫌棄轉為了欣賞,“我不是說你們回春堂不好,算了算了”
副主任從褚歸的表情里得到了回答,他自行結束話題,做好資料交接記錄,遞上筆讓褚歸簽字。
拿到數據,查完房,剛好到了下班時間,褚歸快步下了樓梯,他自己沒注意,每次在見賀岱岳的路上,他的速度總會比平時快上幾分。
賀岱岳做了一下午的心理暗示,要在褚歸面前表現正常,然而在見到褚歸的瞬間,一切努力盡皆付諸東流。
炙熱的眼底倒映著褚歸縮小的身影,身體的本能在瘋狂叫囂你喜歡他
早已習慣了賀岱岳視線的褚歸毫無所覺,直到吃完飯,依舊未發現賀岱岳的不對勁“院長讓我明天中午上他家里吃飯,你記得明早跟柱子說一聲,讓他中午給你帶一份。”
分別在即,褚歸的語氣盈滿了惆悵。
“嗯。”正在用意志力對抗身體本能的賀岱岳同樣沒聽出不對,“那晚上是一起吃嗎”
“不是。”褚歸眼神落在病房的窗戶上,“晚上喬主任約了我。”
周日是公休日,院長與喬德光似乎商量好了,分別預定了褚歸明日中午和晚上。喬德光是下午在首長病房門口跟褚歸說的,他們兩家僅一墻之隔,褚歸上午剛答應了院長,自然不好拒絕喬德光。
“我明天下午來給你拆線。”賀岱岳腿上的固定得保持一兩個月,當初手術時縫合的傷口倒是能拆了。
一般四肢手術的拆線時間為十到十二天,具體日期由傷口的愈合狀況決定,明日是賀岱岳做完手術的第八天,他恢復力強,傷口的愈合程度已達到了拆線的標準。
分別在即,褚歸想把他能為賀岱岳做的盡量全做了。
原以為明天將一整日都見不到褚歸的賀岱岳聞言一秒轉悲為喜,盡管拆了線并不代表他的右腿能下地,但也算得上是一個好消息。
次日上午,褚歸如常到了醫院,原本在竊竊私語的醫生護士們見了他齊刷刷望了過來。
“褚醫生,槐花胡同失火的時候你去現場了啊,怎么沒聽你說呢”說話的人揚了揚手里的報紙,“記者采訪了受災群眾,他們說要去回春堂給你送錦旗。”
槐花胡同的火災上報是必然的,近年來住房日益緊張,一間大雜院多的能擠上十來戶人家,屋里的東西堆得連轉身都成困難,受傷的人里面有好幾個都是明明能跑,非要顧著屋里的東西,結果被火堵住,連累別人冒險營救出來的。
若不加以警示,將來定會有第二、第三個槐花胡同,這次沒有人員死亡多虧褚歸去得及時,外加幾分幸運,下一個可就難保了。
褚歸借了份報紙細看槐花胡同的報道,關于失火原因已經查清了,是夜里蚊香使用不當引起的,記者根據槐花胡同群眾的透露,去回春堂做了采訪,著重夸獎了回春堂兩位年輕醫生褚某、姜某見義勇為,做好事不留名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