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褚歸睜開雙眼,大堆人圍在村長跟褚歸身后,發生什么事了
“你沒死啊”一個村民脫口道,賀岱岳的心重重落下,好在是虛驚一場。
“小孩子弄錯了,看你沒動,以為你死了,把我們嚇慘了。”村長看了看日頭,招呼大伙收工,“散了吧散了吧,中午早點吃飯,下午提前二十分鐘干活。”
村長說的是方言,褚歸其實沒聽懂幾個字,他把目光轉向賀岱岳,賀岱岳替他翻譯了一遍。褚歸突然意識到,賀岱岳的普通話說得非常標準,他不是在村里長大的嗎
人群散去,賀岱岳走了兩步,褚歸掃過他的腳“你右腳的鞋呢”
賀岱岳一怔,難怪他總感覺哪里不對,他啥時候把鞋跑丟了賀岱岳右腳踩著左腳的鞋后跟,把左腳的鞋脫了,打起了赤腳,先做飯,找了鞋該不趕趟了。
屋里的變化沒逃過賀岱岳的眼睛,廚房的碗筷被褚歸擺得整整齊齊,筲箕倒掛在墻上,擦桌子的抹布平順地攤開,賀岱岳的廚房跟堂屋從未這么井然有序過。
當然,賀岱岳不是懶人,他會掃地會洗碗,只是日子過得粗糙罷了,沒褚歸這么講究。
賀岱岳一個人,常常是早上做兩頓的量,中午熱熱直接吃,省時省力。早上的臘肉豇豆稀飯剩了一大盆,賀岱岳另炒了盤空心菜,兩下盛碗端桌“吃吧。”
跟安書蘭與張曉芳的手藝相比,賀岱岳做的飯菜確實不咋樣,但跟麥麩饅頭比,那簡直是人間門美味。
時間門一天天過去,褚歸逐漸適應了在困山村的生活,而賀岱岳對他的特殊隨著兩人相處時間門的增加日漸凸顯。
以賀岱岳的條件,娶上一房媳婦完全沒問題,然而每次有人表現出要幫他介紹對象的意思,都會遭到賀岱岳的拒絕。某年除夕夜,兩人守著火盆聊天,褚歸問賀岱岳為什么不想結婚。
賀岱岳當時沒有回答,而是盯著褚歸看了很久,看得褚歸若有所覺的別過頭避開了他的視線。
這一夜如同褚歸親手打開了賀岱岳的某種枷鎖,自那以后,賀岱岳私底下的行跡徹底放棄遮掩。
褚歸到困山村是是二十四歲,賀岱岳與他同年,長他五個月,在褚歸十歲生日的當天,賀岱岳弄來了一壺酒,說要為褚歸慶祝生日。
受韓永康來信的刺激,褚歸喝了五分醉,無論在何時何地,他依然堅持保持清醒,若有病情方便即刻出診。
賀岱岳不清楚信中的內容,滿壺的酒他喝了大半,醉得一塌糊涂。他喝醉了也沒干別的,就是死死地抱著褚歸,非要褚歸答應他做他對象。
僅此而已。
褚歸答應了,與其為不知何時會到來的分別而痛苦,不如遵循本心及時行樂。況且回城并非永別,他總能找到兩全的解決辦法。
思緒從回憶中脫離,褚歸捏了捏右手手腕,希望賀岱岳能學學他,答應得果斷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