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員工瞥了向浩博一眼“有什么事上外面說,別耽誤病人抓藥。”
向浩博無奈跟鐘家小弟去了醫館外面,剛要說話,被鐘家小弟一把揪住了衣領。
“有話好好說。”向浩博比鐘家小弟大兩歲,但個頭與身板皆不如鐘家小弟,衣領勒著脖子,他抓住鐘家小弟的手腕用力拉扯。
近一千塊錢,放在哪個家庭都不是個小數目,向母嘴角一夜長出了兩個燎泡,她托同事請了假,夫妻倆叫上大女兒,上親家家討說法去了。向二嫂更沒心思上班,追著回了娘家。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到了老東營,向二嫂他爸在老東營的廠里燒鍋爐,她媽沒工作,在家做點雜活,掙幾分針頭線腦的散碎錢。
向二嫂能嫁給向二哥,老東營的街坊鄰居全說她攀上了高枝,周圍的姑娘數她嫁得最好。向二嫂當初有多得意,此刻就有多難堪。
老東營臨湖,鐘家
小弟想拜托別人幫他介紹工作,空著手不好上門,想來湖邊試試運氣,看能不能釣兩條魚。魚鉤剛下水幾分鐘,沒見魚兒咬鉤呢,同院的小孩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過來“鐘哥,你家出事了”
鐘家小弟聞言撒了魚竿飛快往家趕,到了家門口,被他媽的哭喊聲嚇得心臟一緊。
了解完前因后果,他幾乎要氣笑了“你說你家丟了錢,是我姐拿的,證據呢,你們有證據嗎”
“要什么證據,把錢還我”向母若是有證據,也不會像潑婦一般鬧了,“我是看在你姐是我向家兒媳婦的份上才找你們還錢,否則我早報派出所了。”
“你報,你現在去報,誰不去誰是孫子”鐘家小弟眼神兇狠,那模樣仿佛恨不得從向母身上咬一口肉下來。
直到此時此刻,向母已沒了之前的堅定,她強撐著面皮“要是不還錢我就讓老二跟你離婚”
“我不離婚”向二嫂瞬間束手束腳,離婚二字使她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瑟縮了身體,“我不離婚。”
向母得意仰頭,限令向二嫂不拿錢不準回家,接著趾高氣昂地走了。
向二嫂跌坐在凳子上,鐘家小弟瞅著家里兩個哭哭啼啼的女人,氣得來回踱步“姐,錢不是你拿的你干嘛受她拿捏啊,照我說索性離了拉到”
老東營的人羨慕鐘家女兒嫁了個好人家,其實不過是穿綢子吃粗糠表面光,他姐嫁過去除了一份臨時工,根本沒撈著什么好處,更別提補貼娘家。
向二嫂有苦說不出,她嫁進向家幾年,肚子始終毫無動靜,如果在這個節骨眼離了婚,向母指定會到處編排她,她還怎么另嫁。
“錢肯定是向浩博拿的。”向二嫂眼里浮上狠色,錢她是拿不出的,誰偷的誰還
“我去找向浩博。”鐘家小弟扭頭問人借了自行車,直奔回春堂找向浩博算賬。
鐘家條件不好,鐘家小弟的力氣是實打實干活練出來的,向浩博的拉扯對他而言跟撓癢癢一樣,他手上使勁,把向浩博拽到身前,低頭眼睛對著眼睛“你媽他們上我家撒潑,威脅我姐不還錢就跟你二哥離婚。”
向浩博眼神躲閃,鐘家小弟懟著他到柱子上“你猜我在來的路上碰到誰了向浩博,紙牌好玩嗎”
聽到鐘家小弟最后的那句話,向浩博的表情瞬間失控,他驚悚地睜大眼睛,肚子里的辯解化作一團廢氣排了出去。
老東營是京市有名的窮困地兒,人口繁多魚龍混雜,向浩博的那點子經歷,在鐘家小弟面前完全是小巫見大巫。
上面風頭越來越緊,鐘家小弟因此萌生了找個正經工作的念頭,近日安分了許多,可人脈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