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大哥,你這是看不起我。”齊老爺子板臉把錢塞到褚正清手上,“我們幾十年的交情,當歸是我看著長大的,他叫了我二十多年的齊爺爺,甭說是把人參弄壞了,弄丟了我也不可能跟他計較啊。”
齊老爺子死活不肯收錢,他站起來離褚正清三步遠,勾手讓褚歸到他身前“你爺爺是老頑固,我們不聽他的。齊爺爺跟你說實話,那人參我早想處理了,我沒你爺爺有本事,放久了怕是護不住,你明白嗎”
“我明白。”褚歸心頭一跳,暗暗為齊老爺子的敏銳與遠見驚嘆,“謝謝齊爺爺。”
話題從人參轉到了時局,褚歸努力調動上輩子關于齊家的記憶,一無所獲。興許是齊家人沒出什么大事,褚歸心道,總之有爺爺和師兄們在,到時候讓他們多關注關注。
齊家、喬家、院長褚歸沉沉嘆了口氣,他一個人力量有限,只能幫一個是一個了。
派出所過了一周方才歸還了人參,同時給褚歸帶來了向浩博的消息。
在心理與生理的雙重折磨下,向浩博短短數日憔悴得失了人形,除了他媽以外,他爸、他大姐和他二哥沒一個來派出所看過他。
聽見向母流著淚對他說好好接受改造后,向浩博意識到他徹底被放棄了。
向浩博枯坐在冰冷的鐵床上,開始回想他是一步步走到今天的處境的,對,他進回春堂的確是不安好心,但如果不是瘦猴引誘他去賭博,設局讓他輸錢,他絕對不會毫無準備地去偷人參
是瘦猴憑什么瘦猴可以逍遙法外
他要戴罪立功什么報復,自己已經這樣了,他怕什么報復
“我要舉報”向浩博瘋狂晃動鐵門,“城東有人非法賭博,你們快去抓”
向浩博的舉報遲了兩步,瘦猴得知他進了派出所,當晚連夜通知財哥換了地方。派出所的警察們撲了個空,隨后根據現場遺留的蛛絲馬跡以及根據向浩博的供出的內容,快速鎖定了瘦猴與財哥的方位。
目前瘦猴是抓到了,財哥仍在潛逃,派出所的警察們為此忙得人仰馬翻,耽擱了歸還人參的事。
面對他們的致歉,褚歸表示理解,不過相較于財哥的去向,他更關心向浩博是否算戴罪立功。
“算那么一點吧。”警察滿臉晦氣,“前提是他活著出院。”
就在昨天晚上,向浩博在牢里被人揍了個頭破血流,送到醫院時已進氣多出氣少了,原因尚在調查,他們懷疑是財哥的人蓄意報復。
“向浩博,他在哪個醫院”褚歸聲音輕得毫無情緒,褚正清默默扭頭看著褚歸,眼底閃過一抹心痛。
說完向浩博所在的醫院后,警察起身告辭,褚歸送他們出了醫館,轉身低頭“爺爺,我想去看看。”
“去吧。”褚正清拍拍褚歸的肩膀,“早去早回,爺爺在醫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