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歸沉默片刻,培養一個醫生確實很難。準確來講,縣級以下的各衛生所配備的許多人根本不能算作醫生,只能叫做普通衛生技術人員,高級醫務人員在大城市扎堆,村里人經常自嘲他們是小病不用治,大病治不了。
“曾所長,關于社員們看病難的問題我有一個想法。”褚歸上輩子在困山村雖然消息閉塞了些,但并非完全與世隔絕,他知道明年初上面會組織巡回醫療隊下基層,不過由于醫療隊人數有限,加上交通困難和食宿等原因,醫療隊下鄉僅惠及到了少數農民。
褚歸覺得公社衛生所可以借鑒巡回醫療隊的方法,定期安排衛生員到大隊去“這樣一來既改善了鄉親們對看病的需求,又不耽擱干活。”
“我會認真考慮的。”曾所長若有所思,公社的衛生員大都跟底下的生產隊沾親帶故的,動員他們下隊巡診應該不難。
事實上還有另一項真正能改變現狀的舉措開展醫學速成培訓班,向學員們教授醫學常識和對常見病的簡單治療方法,培養一批專門為農民們看病的“赤腳醫生”。
上輩子這種醫療模式最先在海城的某個公社興起,后來在全國范圍內推廣,褚歸無意搶開創者們的功勞,況且村里人沒讀過多少書,文化水平較低,赤腳醫生們的組成群體多為當時的下鄉知青,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褚歸即使提前也沒多大的意義。
離開衛生所時已臨近五點,褚歸扣上草帽去了趟公社的郵局,看看是否有京市的來信。郵遞員鮮少往村里去,之前韓永康第一次給他寄信,寄了整整一個月,后來賀岱岳便養成了但凡上公社就要去郵局轉轉的習慣。
“京市來的信啊我找找。”郵局柜臺的員工翻了翻臺賬,“有一封信,一個包裹。”
褚歸取了信和包裹,寄件人是姜自明的名字,看時間是在他離開后的第二天寄的。
楊桂平提過了包裹,褚歸沒跟他客氣,十來斤的重量他是能提動,但提得動跟提著走兩個小時的山路明顯是兩碼事。
村里,王成才吹響了收工的哨聲,潘中菊今日拿了六個公分,自從昨天曉得賀岱岳傷了腿,她再不肯讓賀岱岳接送,而是跟著鐵蛋奶奶一塊。
潘中菊進門的第一件事是問賀岱岳“當歸回來了嗎”
“沒有。”賀岱岳望了望門外的田埂,語氣故作輕松,“估計快了,下午日頭太曬,我讓他晚點回,反正不著急。”
隔壁的空屋經過一日半的修整,頂上的破舊的茅草被拆卸一空,村支書昨天下午去瓦片廠訂了批瓦片,衛生所可以不新修,但房頂必須換。屋里坑坑洼洼的地面鏟平了兩寸,屆時在上面鋪層石板,免得下雨天返潮。
賀代光穿著件灰布褂子打了一天的石板,粗壯的大膀子油亮亮的,他抖掉身上的石頭屑,沖潘中菊喊了聲叔娘“叔娘,我喝點水。”
借著喝水瞅了眼水缸,夏天用水快,水面沉到缸底,賀代光沖賀岱岳使了個眼色“待會兒我把水挑過來,你注意
打掩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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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代光一氣兒挑了四擔水,他揉了揉肩膀,白天抬了石頭,壓得他肩膀有點發疼。
“光哥你肩膀怎么了”禇歸一路未曾停歇,走得汗濕了后背,總算趕在太陽落坡前進了村。